第七百七十一章 征战天下(1 / 2)

在清末四杰之中,单论领兵能力,左宗棠以武成业固然首屈一指,曾国藩以半圣之身统筹大局也是不容小视;李鸿章虽然同样不善临阵指挥,然而他的调度外交能力无人能比,即使以袁世凯枭雄之姿,整个北洋也是被他压制地难以动弹。 张之洞虽然最后谥号“文襄”,寓意“辟地有德”“甲胄有劳”,然而和文事相比,武道并非其所长,临机应变亲冒矢石更是少有的经历,所以在四人之中,虽是同样主事一方,却并非最紧要的位置。 这种安排,大概也是看重了他经营和舆论上的能力,毕竟“香帅”之名,还是很能吸引到一部分力量依附而来的。 在此情形之下,原本老家伙团队率军而来,不过就是一支稍大一点的附庸,在他眼里不过就像李鸿章那里的“洋枪队”。虽然用起来总有这样那样的麻烦,然而控制得当,未必不能够借力,至少在东南互保时保存实力,必要时候面对朝廷问责时背个“作战不力”的锅都是极方便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一朝养虎终将为患。在刚刚补给完老八和麦玲珑两支偏军的消耗,就发现一直游走在战场边缘的孟士,直接突击攻破了姑苏主城。 陈玉成当场玉碎,李秀成负伤从偏门出逃,随身所带残军竟已不足千人! 天国的双子星战将竟似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战场进度之快已经超出了所有人预判的范围,等中军帐中的张之洞得到战报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族竟已占据了苏州,甚至对外构建了第一层的防线。 毫无疑问,这已经吞进嘴巴里的肉,实在是不会轻易再吐出来了。 且不说攻防日久消耗的钱粮无法得到战胜之后的各种补偿,这种光速打脸的事等于直接否定了张大帅在此间的所有努力,不但清廷会怀疑他是否在养寇自重,便是士林之间,也会对他的能力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念及此,张之洞拍案而起,传令官立即闻声而动,召令麾下两员虎将来此议事。 能够围困苏州这么久,张之洞也并非毫无本钱,此时受他节制的大量绿营兵勇和团练兵丁且不说,光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名声的强军就有两支。 刘永福的黑旗军和老将冯子材的萃军。 这两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曾经在中法之战中正面击败法军,从而得到了整个华族的气运加成,内战也许还只是一般,对上外族,恐怕顶的上一支S级的准历史史诗。 这也是张之洞最核心的两张底牌,若不是探子见识过乞活军的凶悍,他也决计舍不得将这两人摆到台面上来。 可即便如此,等全副武装的刘永福和冯子材真正在账下听令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攻城的命令。 急火攻心不过是一时,接下来还是要权衡利弊。 别的不说,为什么姑苏久攻不下清廷依旧给与了他最大程度的宽容,说到底手上的实权是最根本的因素。眼下孟士率领的老族既然有轻松击败天国双子的实力,那么接下来这一仗无论胜败折损在所难免。伤筋动骨之后,东南互保里恐怕就会少他张香帅一把椅子,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去北京城中某个胡同府邸寓公终老。 这不是他要的结局。 “香涛兄!” “香帅!” 闻讯之后匆匆联袂而来的是陈宝琛和张佩纶,他们的称呼不同,也显示出了不同的身份。 两人都是等阶不低的历史人物,和张之洞的关系也并非上下级这么简单,不过是在此大变的时局之下,选择一个熟悉的人依附罢了。 “陶庵兄可有良法?”张之洞神情不动,右手微按止住了将要说话的张佩纶,抬头笑着向陈宝琛问道。 陈宝琛虽然在清廷长期闲居不得重用,然而在辛亥之后曾经为溥仪之师,算得上末代帝师,和大清的气运勾结非同一般。 “香涛兄恐怕早已胸有成竹了罢。”陈宝琛见张之洞已经屏退了左右,神情便也淡然了下来。他和张之洞的关系微妙,可要想能够一展胸中的丘壑,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可是不行的。 所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从结果上看,此子占据苏州和发匪所据并无不同,其奉天子令助君剿贼却自占其地无异于反叛,我等只需直陈其事,然后静待时机便可万全。” 张之洞自然也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康熙不是慈禧,养寇自重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大战之前的隐忍而已,所以他捻了捻胡须,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还需先生妙笔——可是我等攻伐日久,却让这贼子占了去,终究可恨!” 这就是顾忌名声了,张之洞一生以清流自居,这种污点自然是沾不得。 张佩纶早就准备妥当,见他这么说,立即说道:“我已将此间情形付与《时务报》,明日便可见分晓。” 《时务报》虽非张之洞所创,然而受他支持许久,这区区小事当然不在话下,加上他府中文人颇多,别说孟士是真占了他的便宜,便是从头到尾都是老军自己打下来的,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成是他的功劳。 舆论从来如此,谁说的多说的好,谁说的就是真相。 在一番谋划之中,本来风声鹤唳似乎马上就要到来的战争消弭于无形,刘永福和冯子材面面相觑之后,便加入到了张大帅随后的酒宴之中了。 与之相比,已经入驻姑苏的老家伙团队反而更不平静,各种势力暗流汹涌,只不过被强势的中军压制了下去。 尽管如此,纷繁复杂的势力还是占据了这个城池的边边角角,更有源源不断的大小势力融入过来。 这是众多超凡智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