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互相的伤害(1 / 2)

司马相如在明知道赵高拥有着碰触底层规则的能力,却依旧守在离开长安的必经之道上伏击他,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自身规则的缺憾不得已为之,另一方面,也是大汉两位皇帝给他的文武之道。 这是整个世界中等阶最高的规则,其本身已经超过了司马相如能够理解运用的范围,属于他基本上永远也碰触不到的底层规则中的原始部分。这种强大的能力,既是他对自己有着足够信心的原因,也在此时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简而言之,就是使用这两项超乎他能力范围之外的规则,会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荷。作为代价,催动这两项规则的已经不是司马相如的能力,而是他不断燃烧着的生命力。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能够快速碾压,只要这两场战斗中的任意一场陷入僵持阶段,司马相如就已经输得清洁溜溜。这是他拥有两项自己坚信必然不败的规则,却最终只判定拥有五成胜算的根本原因。 然而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无论是麦玲珑还是赵高,显然都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胜利,司马相如本身,居然也被看成了目标之一。 当赵高在子虚乌有之国来回奔突的时候,麦玲珑已经将司马相如逼入了绝境。 在场面上,麦玲珑依旧处于绝对的下风。神龟剑所绽放出来的光芒如同初始时一般的灿烂,万千金龟层层叠叠,从规则到实体,将麦玲珑四周牢牢包裹在了其中。文帝之道即使只有这么一缕,也不是麦玲珑所能够独自抗拒的。 相比之下,同为帝剑的流光在数次的交锋中已经暗哑失色,只剩一点白色的余芒被压制在剑身周围,稚嫩的剑灵已经奄奄一息,徒劳得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麦玲珑身上,大部分的金色装备和银色剧情装备都难以承受这种程度的攻击。原本在前秦大帝苻坚攻击下就破碎过一次勉强修复后的防具这次又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坏,这一役过后恐怕就算能够修复属性和耐久也会永久性的下降。特别是骄傲之盔和绛纱裙,在数次抵御了金龟所造成的伤害之后,二者身上都裂开了肉眼可见的碎纹。 这种攻击下,受创最重的其实还是麦玲珑自身。在她四周一小圈的范围之内,已经被淡红色微带着腥味的血雨所覆盖。这其中,一部分是她勉力支持下流下的汗水,更多的部分,则是身体多处受创后流出的血液。二者相互混杂,已经难以分清她到底受了多少次伤。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麦玲珑的战斗意志旺盛得让他难以直视。 司马相如甚至渐渐觉得,随着麦玲珑身体上的受伤,她的战斗力不减反增——原本只能七八剑还击一次,逐渐的变成三剑还一剑,等到她满身鲜血淋漓又凝结成一团的时候,她在场面上已经能够和自己旗鼓相当。神龟剑的威仪万丈,竟被这个凶悍至极的女人硬生生用身体杀出了一条血路。 场面发展到这种时候,司马相如其实已经是骑虎难下。即使是消渴疾根本不耐劳累,他也不得不借着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那一瓮浊酒酒力的激发,好勉力支撑下去。 在追寻大道的过程中没有退路,司马相如既然能够站到这里,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虽然这样的觉悟是如此的让人绝望。 相比凉亭中的生死斗剑,子虚乌有之国中的战斗更是让他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奢望。 这场战斗的结果,其实在赵高完整的组建出那支强军的时候就已经分明,后面的战斗,居然已经是赵高在和司马相如争夺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 当赵高用孟不获率军突破自己精心设置的防线时,司马相如对于这个世界就已经全线失控。 或者说当汉武大帝规则融入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就已经失去了主导权,在赫赫帝威之下,他不过就是一介附庸,临时用第二权限去掌握着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法则。 颇通兵道的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去设置了一个完美的圈套,让赵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从战术上来说,司马相如已经尽力,完全避免了被对手逐步蚕食的可能,力求的就是在对方立足未稳的时候毕其功于一役。然而在战略上来说,一开始就低估了的赵高实力(哪怕他其实已经尽量高估),让这个看似完美的计划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完全释放出自己能力的赵高,轻易就撕破了他认为牢不可破的樊笼。而一旦冲出了重围,子虚乌有之国地方数千里,赵高只需率军来往突袭牵扯,就可以将司马相如活活拖死。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是支撑不了在这个世界中如此巨大的消耗。 战不能战,和不能和,逃无处逃,司马相如此时的境况可以说是尴尬到无以复加,然而这还绝不是最接受的结果。 “让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又怎会让你有半分脱身的可能?”已经看出司马相如畏惧的赵高同样咬牙切齿,自己这一次亮出来的底牌太多,损失也太多,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司马相如借助汉武大帝的全力一击,不付出点血的代价,又岂是那么容易躲得过的? 在重重叠叠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包围圈中,几乎每破开一层都只能用人命往里填。即使是有着孟不获神奇的光环技能和农民兵种专长的互相支撑,原本剩下的七名乞活军首领却依旧只活下了三人,其余四人连带着张二张三张四,还有三分之二的乞活军和所有的北府军,都在一次次的突破中被残酷的消耗掉了。 孟不获只不过是使用权暂时的冻结,短期内不可召唤;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