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灯火下,祠堂外的人影绰绰仿佛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只有低低传过来痛苦而压抑的嘶吼声,才能看出外面的人有多么地绝望。 这是一场并不对称的战争。 赵高用技能召唤出来的外围兵卒早已经在陆纳亲卫悍不畏死的冲击下七零八落,仅存的几位残卒也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倒地哀嚎。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偏偏赵高和麦玲珑所在的祠堂里稳如泰山,十余座仿佛巨石一般的壮汉牢牢把握住了大门,以一种半圆的姿态结成了一个特殊的防御环。 这是中行说配给赵高用以完成任务的那些匈奴单于亲卫,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够看出这些匈奴人的终极兵种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陆纳的亲兵绝不算弱,在他的直接统御之下,那些兵卒的战斗力可以飙升到B级以上,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面对着这十余名匈奴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居然都难以完成一次真正的突袭。 这是纯粹等阶上的完全压制! “恐怕也只有卫青霍去病那样的顶级名将所统御的超级强军,才能够正面去压制这些彪悍的家伙。”赵高拨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意味着这些匈奴人的表现没有能够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而对单于亲卫,他更是不吝惜地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他们都是草原上最勇敢的猎人,又被中行说用正规的方式训练过,再从无数次的战斗中浴血而出。在草原上,那里的人往往会将他们和天上的雄鹰并称,觉得他们就像是雄鹰翱翔天空一样,在草原上纵横驰骋。”麦玲珑目光中有着一丝悲哀。这样的勇士,哪怕每一个现在都以死去抗争,在这个时候却只是赵高手上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弃子。 “顶级的史诗级兵种啊,而且还是牵扯了匈奴族运的存在,真真是可惜了。”赵高话是这么说,眼中却丝毫没有的怜悯,只是在不断试探和斟酌着这些人实力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从形势上来看,虽然这十人在实力上已经形成了完全的压制,然而受到的掣肘实在太多,赵高和麦玲珑只要不走,那么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就必须坚守到全数战死。而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纳能够调集来的兵种不但在数量上越来越多,等阶上也越来越出彩。到时候十人的实力就算再强,在不能逃走的情况下,也一定会被活活堆死在这里。 好在一点,他们的身后就是陆氏的宗祠所在,陆纳无论如何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不但重型的攻城武器无法使用,便是弓弩箭矢也不能妄发,毕竟谁也没有向自己的祖宗射箭的道理,便只能咬着牙一波又一波不断地发起冲锋。 外圈的尸体早已经堆上了厚厚一层,大概是因为挡着了冲锋道路的关系被后来人拖了开去。可是没过多久,这些后来者也就成为了躺在那里的一员,被更后来的人如前面一般地拖走,只有那厚厚粘稠如浆糊一般的暗红色血液,顺着干涸泥土里的缝隙不断地往里面渗透,同时发出一阵让人闻之欲呕又莫名兴奋的气味。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眼看着最前面的一名匈奴战士在反手一刀斩断来袭者的腰部时,麦玲珑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说道。 她的判断并非没有道理。在前面的时候,这些匈奴人往往一招就能毙敌,同时用近于本能的动作去闪避各个角度的伤害,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失误,不但击杀对手用了两招,更是让对手的长枪刺中了自己的小腿,虽说受伤颇轻,却也是露出的疲态。 敌我双方都清楚的知道,这种强度的战斗之中,一旦露出了疲态,等于就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交流之后,这名匈奴战士被替换回了相对后一点的位置,另外两名匈奴人,更多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话?空间连这方面的规则解析都出现问题了吗?”麦玲珑奇怪地看了那么匈奴人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同样射了过来,一向胆大的她居然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这是单于亲卫特有的决死战歌,并不是某一种语言,而应该是这个史诗级兵种的核心兵种特技了。”赵高稍稍解析了一下,发现这里面的规则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而中行说当初派这些人跟从他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这些人的指挥权,所以他也只能够根据自己的天赋做出一个模糊的判断。 有一就有二。很快,第二名匈奴人的身上同样开始带上了伤,这次的战歌却不是一声,而是所有人同时开始了吟唱,这仿佛是给周围的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犹如实质一般的音节穿透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缕烛光都为之颤动,或明或暗之中,连麦玲珑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决死的悲苦。 这是雄鹰不甘陨落的哀嚎。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命运是,雄鹰们应该死在与强大对手的争锋上,而不是无奈地被一群鸟雀啄去每一根羽毛。 更可悲的是,战斗的胜负其实在赵高决定发动突袭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其实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去挣扎,最终都无法改变结果分毫,这是为什么麦玲珑最终避开他们目光的原因。 她,面对着这群努力用生命去战斗的匈奴人,做不到问心无愧。 “他们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吗?”麦玲珑眼看着一名匈奴人嘶吼一声扑出了圈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后面的人暂时打开一个更大的空间,忍不住问道。 这名匈奴人在不断循环往复的攻击中已经受了极重的伤,现在他的同伴为了回护他不得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