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以来,匈奴,羯,羌,鲜卑等无不垂服,汉民朕亦可善待之。朕既有此等胸怀,又如何做不得这天下之主?” 万万没想到苻坚居然会这么说,绕是赵高机变无双,在事实面前也是一时语塞。 从治理天下的能力上来看,苻坚显然是这个时间最适合成为皇帝的人,远非其他人所能相比。东晋此时的皇帝司马曜可称是东晋十一帝中的最优秀者,可是在淝水之战前不能协调桓氏和谢氏之间的矛盾,淝水之战后又迅速夺走了谢氏的兵权使其不能北伐扩土,白白错失了光复北地的良机。论胸怀气度,比苻坚可是相差甚远。 “不过你既能坚持本心,倒也让人好生佩服,你且让开吧,朕的手上不愿意沾上忠臣烈士之血。”苻坚将手中的帽盔重新带好,牵起一旁正在吃着草料的“骅骝骁”,一边随意地挥了挥手,就欲从这里离开。 “陛下以仁心待人,人却未必以是心报之。”赵高当然不会放他离开。他苦心布置了这一切,就是想要将苻坚永久性地留在这里,可仅仅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无论是他准备了多少手段,苻坚此时要走,根本不是他能留住的,所以不得不用言语来激他。 “陛下,您一生饶过的敌人无数,可他们最终的选择呢?”早已深研了历史的赵高智珠在握,接着说道,“此次大败,陛下厚待的降将朱序里应外合,才让秦军不战自溃,此为一;数次免其死罪的慕容垂力劝陛下出征,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光复慕容鲜卑的燕国,此为二;吕光世受皇恩又委以重任,此时出征西域,自建凉国称国主,此为三;余者如姚苌,乞伏国仁,慕容冲之辈,无不受陛下厚恩,却都一一待势崛起。陛下虽掌强秦,殊不知此时已是四分五裂,家族宗社不能保全之际?” 所谓打人不打脸,赵高这一下直击到苻坚的痛处,让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可怕,而他刚刚搭上战马的手,也发现这匹他一直宠爱的神骏身体竟然毫不受力软软地垂了下去。 “臣不敢对陛下不敬,陛下所食皆为氐族长老亲手所制。只不过这马匹所用的草料么,臣妄作主张,加入了五石散的残药。”赵高一边说一边凝神做好了戒备。苻坚的等阶高达历史史诗,普通的毒药根本不可能会起什么作用,既然史书上记载的是“单骑”,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马的身上,果然一击得手,这让胜算又多了半分。 看着心爱的陪伴了自己数年的神骏无力地一张一合嘴巴,勉强保持着冷静的苻坚终于愤怒了起来,轻轻将马头放在了地上,转头低声喝道:“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