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眉头皱得都能夹子苍蝇了,她忍不住想,这李氏该不会是在长春宫被关得太久,脑子关出问题来了,竟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就算李氏不是弘晖之死的帮凶,自己也没兴趣棒别人养孩子,更何况她是,因此她实在不明白李氏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要是真要替人养孩子,弘历和弘昼她哪一个不能养,她不养,就是不愿意养,这一点连胤禛都看明白了,她不信李氏会看不明白。
李氏这是,不光要去看弘时,还想借机复宠,过些年再捞个太后当当?
看来她果然脑子出问题了,竟然还在做这样的美梦,秀玉想。
李氏这美梦都不用她来戳破,她马上就会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因为胤禛来了。
秀玉倒的能猜到胤禛大概什么时候会来,不过她还真不是第一个发现胤禛来了的人,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雨骤。
雨骤发现了胤禛之后就一个劲儿的摇她的胳膊,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雨骤这眼神是真好,可惜她没什么机会做坏事,不然让雨骤去放哨倒挺合适的,这种时候,她想的竟然是这个。
胤禛其实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他原本没想过要藏起来,是听见李氏说只要秀玉让她去看弘时,她什么都能为秀玉做之后才停了步子的。
他挺好奇李氏接下来会说什么,她更好奇秀玉听了李氏的话是什么反应。
然而他听完了李氏的话立马就后悔了,他不该好奇的。
李氏的话他听了都生气,更别说秀玉了,也不知她一气之下会对李氏做什么,这么一想,他藏在此处好像也还能算是藏对了,胤禛想。
胤禛打算接着看戏,自然站得稳当,苏培盛别的本事没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事还是有的,因此也站得稳当,唯一一个站得不算太稳当的人就是刘院判。
他是来进宫将弘时的伤情告知皇上求着皇上拿个主意的,主意没讨到,反倒看上戏了,他能站得稳当那才真是怪了。
是,弘时那伤的确是不会立时要了他的命不假,可依着他的性子,要是真不管不顾起来他的同僚们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他师父可跟他说过,既然接了院判之位,那就不能整日只想着怎么治病,还要想着怎么救人。
这而要救的人可不是病人,而是他的同僚,甚至是他自己。
他才上任不久就遇上了这样的大事,他没慌,还是因为弘时的伤没到那份上,要是真到了,他怕是也要慌的。
他要是看的是朝中大臣的戏,他自是愿意的,哪怕看的是齐妃的戏,他也是有胆子看的,偏偏这出戏里还有皇后娘娘,这,他就有些不敢看了。
可他又不能把耳朵堵住,所以他哪怕不看,那些话他还是能听见。
他听说这位齐妃早年间也是得过宠的。
他以为齐妃能得宠,是因为她是一朵解语花呢,现下看来,她就算是朵花,那也只能是朵喇叭花。
能说不能说的都往外说,不是喇叭花又是什么呢。
她那话初听的确是想借着这事复宠,可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她那话里是意思好像是,皇上除了生孩子这个作用以外就没别的用处了……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可就是大不敬了,楚院判一边摇头一边清嗓子,到底是闹了点儿动静出来。
“谁,给本宫出来。”李氏从刚才起就一直绷着一根弦,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好楚院判就清了清嗓子,她还真听见了。
她在秀玉面前一口一个妾,那是因为她有求于秀玉,这会儿发现还有人在偷看,立马又开始自称本宫了。
胤禛呢,他从听了李氏的话之后脸色就由红转白,再由白转清,最后定在了铁青上。
他原想着把这事交给秀玉办,只要秀玉认真起来,李氏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他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他不得不出去是因为楚院判。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就李氏那张嘴,他若是还不出去,她说不定还会说出更不该说的话来,所以还是出去的好。
至于李氏,等他看见了自己,想藏起来的人应该就会变成她了,她都要藏起来了,应该不会来纠缠他吧,这般想着,胤禛总算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