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的确是想睡一觉再说的, 不过她这一觉没睡成,胤禛来得比她想的还要快, 她在躺下装睡和去迎他这两个选择中选了后者,到底还是出去了。
“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胤禛见秀玉在坤宁宫门口迎他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一边朝秀玉走过来一边说道。
“别动,我看看。”胤禛终于走到了秀玉跟前说着话就伸手来摸秀玉额头。
秀玉知道这时候是不该躲的,可她的头还是偏了一下, 这一偏胤禛的动作就顿了一下,不过他是手最后还是落在了她额头上。
“嘶, 又是你那破扳指, 躲都躲不开, 硌得我生疼, 说了多少回了, 别总带着这东西,我就不信你被这东西硌着了手不疼。”秀玉见胤禛脸色不对, 灵机一动说道。
“你是说这个,好好好, 我不戴了,见你的时候都不戴了。”胤禛还真听见这扳指碰着秀玉额头发出的声响,不免有些尴尬, 他连忙道。
秀玉听胤禛说了这话,就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被胤禛拉着往坤宁宫走的时候秀玉还在想,还好她机灵,不然她怕是会忍不住就在这儿把想问的话问出口了。
“齐妃说,弘晖的死和太后有关, 还请皇上告知臣妾,这事,是真是假”等回了寝殿,她实在没忍住,胤禛还没开口,她先开口了。
“怎么还要臣妾跪下求您不成,那好啊”秀玉还没将这话说完便住了口,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胤禛原本是站在她床边的,他了这话几个大步就到了她面前,她被吓着了。
她在外头没问这话是因为这话还真不能被外人听去,这会儿这寝殿里就她和胤禛两人,再不问她就要憋死了。
不过她被吓着倒不是因为胤禛脸上的表情实在难看,而是因为她没想到胤禛也有这么不顾仪态的时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事我的确让人去查过,也查出来了,那件被送到李氏手里的衣裳夹层里有东西,应是染了风寒的太监穿过的衣裳一角。”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然后才道。
“来送赏的那个太监当时到永和宫当差已经好几年了,从未出过错,这才得了送赏的差事。”
“我查过了,他最开始是在惠妃那儿当差,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永和宫,他送赏回宫没几日就失足落水淹死了。”胤禛接着道。
“你是说这事是大阿哥做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做”秀玉连忙问道。
“你怎么忘了,大嫂可是接连生了四个小格格,才得了弘昱,李氏”胤禛大概是觉得秀玉能听懂他的话,话到此处便不再说了。
秀玉也的确听懂这话了,胤禛这话是说大阿哥嫉妒胤禛一连得了三个庶子,虽然现在就剩两个了,可那也是两个,他还是嫉妒。
看弘昀是个病秧子,所以就对弘时下手了,他想害的是弘时,没想到害了的却是弘晖。
这么解释好像也能说得通,允褆本就是个嫉妒心强的,不然也不会和允礽争了这么多年。
不过对于胤禛说允褆要害的人是弘时这话她却是持怀疑态度的。
弘昱是康熙三十五年九月生人,弘晖却是三十六年四月生人,弘昱可是比弘晖大了快半岁的。
说他嫉妒胤禛一连得了三个庶子还不如说他嫉妒原身头一胎就生了个儿子来得可信。
“那个染了风寒的小太监”秀玉又问道。
“那人是惠妃宫里的,我是顺着那个送赏的太监查下去才查到他的。”胤禛连忙道。
“我知道了,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秀玉低声道。
“秀玉我知道了,我走便是”胤禛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叫了一声秀玉的名字罢了。
胤禛出去了,她却还在想胤禛刚才的话,他那话了意思是在这件事情上德妃确实有错,她错就错在识人不明,让大阿哥钻了空子,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德妃是什么人,那是从一个包衣奴才一步步往上爬,最后稳稳的坐上了妃位的人,她会识人不清她可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她看得比那御花园的池塘还清。
德妃有多偏心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就都能看出来,胤禛说她是受人蒙蔽,她却觉得德妃根本就是顺水推舟。
胤禛说大阿哥想害的人是弘时,但弘时却躲过一劫,反倒是弘晖没了。
弘时的乳母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别的不说,身体一定是极好的。
她都病倒了,还病得极重,弘时才多大,他病得比他乳母轻多了,御医就来了两趟,他就好了,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不对。
李氏说她极喜欢太后赏下来的衣裳,所以日日都给弘时穿那衣裳,弘时这才染了病。
她却怎么想都觉得李氏说的是假话。
李氏恐怕不是日日都给弘时穿那衣裳,她应该是让人打听到弘晖什么时候有空,再让人在弘晖耳边提一提弘时,让弘晖想起他还有一个才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