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希尧是年府长子, 还是嫡子, 不管是年羹尧出生前还是出生后年希尧在年府的地位都未曾有过任何动摇。
老爷子器重他,对他寄予厚望,年羹尧这个胞弟崇敬他,是他的小尾巴。
年遐龄本就是文臣, 还是文臣里数一数一的人物, 他的嫡长子,自是也要走科考这条路的。
年希尧自幼便聪慧过人, 博文强记,年遐龄之心便更坚决了。
做文臣最大的好处便是就算被外放了, 那也是要回京述职的,因此他在京中的日子比起年羹尧来那真是多了不知多少。
也真是巧了, 福宜出事时年希尧刚好回京述职。
对这个妹妹他和他弟弟其实都是有些愧疚的。
她妹妹若是不进四贝勒府其实凭着她的家世还有样貌才情大可以嫁到鱼他们家世相当的人家去做嫡妻的。
她身子弱, 性子好, 虽不能做当家主母, 嫁给嫡次子做少奶奶,安安稳稳的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却还是使得的。
他和他弟弟这么拼命的往上爬, 其实就是想着若是他们能位极人臣,小妹便不用进皇家做妾,能做嫡妻了。
是他爹说他一人一文一武,若是小妹能进皇家, 他们这一族便可再保百年昌盛, 小妹才参加了选秀, 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让她避开。
得知小妹生下了四阿哥府的四格格时他高兴极了, 这位阿哥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一的,有了四格格,她就算在四阿哥府的后院站稳了脚跟了。
四格格出事的时候他在外地, 得到这个消息已是在几个月之后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自是悲痛不已。
可他也没忘了他是家中长子,小妹长兄。
因此他特意给在家中的娘和夫人都写了信,让她们想办法多去见见小妹,也多给她送些补养的药材和吃食。
在这一点上他那弟弟其实做得比他好,同样是在外地,他顶多能把家信写的厚些,他弟弟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有好东西,他都往家里送。
他这弟弟若是不送这些东西他还真不知道他已经泥足深陷了。
这下好了,他不但要担心小妹,他还要担心这个弟弟了。
他好不容易回京了,就想着把他这弟弟的事儿给他爹透个风,也探探他爹的口风,看看老爷子对这事是何态度。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去找他爹说这事呢,小妹那边又出事了。
他那小外甥出事的时候他帮不上忙,现下他小外甥又出事了,他要是还帮不上忙,那他就枉为人兄了。
他得知此时时其实刚从酒楼回来,听罗嬷嬷说七阿哥不好了,小姐让她去请那位给爹调养身子的老大夫,他一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府。
他其实知道他小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七阿哥病了,四贝勒不可能不去请御医,退一万步讲,四贝勒不在,还有四福晋呢,她可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都这样了,她小妹还要从医馆请大夫,那也只能说明这事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了。
这些事都能放在一边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他小妹请到这位老大夫。
这回他是真急了,是穿着官服闯进的医馆,都已经顾不上今日之后会不会有御史参他一本,说他以权压人了。
他一进那医馆就觉着不对,这间医馆的生意有多好他是知道的,平日里这个时辰绝不会这般门庭冷落。
想到此处,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这时候他还顾及着身份,礼貌的说明了来意。
等他得知许大夫不在,到外地去给人瞧病去了,就连许大夫的那个小徒弟也跟着一道去了,他忍了又忍才没对那个被他吓得面如土色的小伙计发火。
这医馆他今日可以不砸,这位小伙计他却是要带走的。
他今日得闲,就想请人吃酒,这伙计运气好,撞上了。
他带这伙计走一是想问问话,再有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拦他。
他们要是拦了,那今日之事应该真是凑巧,他们说的对半是真话。
要是无人敢拦他,那这个小伙计怕是回不来了,起码在这位老大夫回京之前是回不来的。
结果医馆里的其他人别说拦他了,连看都不敢看他,这下他心里就有数了,拔腿就走了。
这人就是个小伙计,他原也没指望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来,没成想还真问出了点儿东西。
这小伙计说直到前日上午他都没听许大夫提起过要去外地给什么老主顾瞧病,是昨日有个看着没什么病的人来瞧了病,许大夫这才说要出远门的。
他还说他也觉得挺奇怪的,就算要出远门,那也不该这般着急,上午说要走,晚上就真出城了。
既没有好好收拾收拾行装,也没有再嘱咐他们几句,说走就走了。
年希尧原以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