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跪下了,这比说任何话都来得有分量。
她要处置这两个小丫头,其实是处置给她们背后的人看的。
既然如此,只要让她们出了丑,年氏应该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要让她们出丑,掌嘴不也是一样的吗,这两个小丫头肯定是不能再待在四贝勒府了,那她们出府时伤的是脸可比伤的是那个地方好多了。
再说了,只要这掌嘴之人手底下有分寸,这两个小丫头被赶出府时说不定脸上的伤都已经好了,那岂不是更好
说起掌嘴,她就想起雨骤来了,便觑了雨骤一眼。
雨骤刚好也在往她这边偷看,不过她看的人不是秀玉,而是齐嬷嬷
也不知雨骤是想到了什么事,一看秀玉在看她,就跟被吓着了似的,立马就低了头,还往后退了一步。
秀玉想了想,终于想明白雨骤为什么要退这一步了,她应该是知道这两个小丫头要被打板子,想起她被齐嬷嬷打手板子的事了。
她刚才还在发愁这巴掌要由谁来打呢,这下好了,这人有了,这全府上下这么多人,还真没人比齐嬷嬷更合适。
齐嬷嬷不是说她手底下向来都极有分寸吗,那就让她看看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这两个小丫头不敢看侧福晋,更不敢看嫡福晋,就只能时不时瞄一眼有过数面之缘的雨骤,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嫡福晋对此事的态度。
然后她们就看见雨骤就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似的,往后躲了一下。
她这一躲,躲得她们就是一抖,完了,这顿打怕是逃不掉了,她们想。
她们的确没逃过这顿打,不过她们并没有被杖责,而是被掌了嘴。
同样都是板子,掌嘴用的板子和杖责用的板子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前一个丢脸,后一个丢命,与性命相较,丢脸好像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这二人忍着疼想。
年氏听秀玉吩咐齐嬷嬷让她去掌这两个小丫头的嘴时其实心里是不甚乐意的。
她今日来,其实就是来观刑的,她觉得这一顿板子打下来这两个小丫头就算不当场毙命起码也得丢掉半条命才是。
伤得这般重,有人给她们上药她们也许还能活,可要是没人管她们,她们还能不能活可就真不好说了。
现下嫡福晋要对这二人小惩大诫,她能乐意那才真是怪了。
后来她又一想,觉得伤在脸上也不错,至少人人都能看见不是,这么看起来,好像这样确实更能让这两个小丫头和她们背后之人丢脸,她这才没出言反对。
齐嬷嬷说她手下有分寸,这话倒真不是假的,她几个板子下去,听着挺响,就跟真用了多大劲儿似的,可被她打的这个小丫头的脸愣是还没肿。
被打的这个小丫头还没如何呢,跪在她旁边看着她被掌嘴的这个小丫头先撑不住了。
她刚开始还能挺直了腰跪着,后来这腰弯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干脆趴在了地上。
被打的这个丫头是李氏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又比被吓着的这个小丫头要大一岁,她怕她要是真大喊大叫起来,那个小丫头还没被掌嘴就被吓出了个好歹来,愣是死死的咬着牙尽量不痛呼出声。
饶是如此这个小丫头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齐嬷嬷还没打她呢,她开口了。
齐嬷嬷手都伸到一半了,看她吐口了,就把手收回来了。
齐嬷嬷站定之后转头看向了秀玉,秀玉也明白齐嬷嬷为何看她,齐嬷嬷这是在问,这人,打还是不打。
这小丫头要想不被打那还不容易吗,被关在柴房那些时日她那一日不能开口。
就算她那时候不敢开口,又到了这主院了,年氏问了两遍,问她们都是谁的人,她还是不开口。
眼看要受皮肉之苦了,她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年氏要的可是她们的命,她能保住她们的性命已是不易,这个小丫头想全身而退,那必是不能的。
这么想着,她冲齐嬷嬷点了点头。
那个小丫头也正盯着这边看,看见秀玉点头了,就以为这是要饶过她的意思,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来。
她这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齐嬷嬷打了一板子,痛得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齐嬷嬷最看不上的就是那起子背主的奴才,她掌第一个丫头嘴时因着觉得这丫头还算是个硬骨头,所以手下的确留情了。
收拾这背主的奴才齐嬷嬷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不仅不会留情,她还打定主意要让这个小丫头吃个教训。
因此这回她这一板子下去,这小丫头的立马就红了。
再几板子下去,这小丫头的脸就肿得老高了。
等她板子都打完了,这小丫头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