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神情之后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被她这么一盆冷水泼过来,他总算清醒多了。
他想起了被圈禁起来的十哥,同样是被圈禁,他好歹还有个守陵的名目,说出去也要好听些。
他顶着来守陵的名目过的尚未是这样的日子,他十哥现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还用说吗
他十哥已经进去了,下一个怕是会轮到他九哥了,再下一个就该轮到他八哥了,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他只是不愿去细想罢了。
没了他八哥和九哥帮衬,他能靠的就只有他四哥了,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对他四哥服软,那他这么些年又是在做什么呢允禵想。
“我的爷,我知道你是瞧着那些伤了残了的将士们可怜,想帮他们一把,可您总要量力而行吧,拢共才三万两银子,您一下就要拿走三千两,您让我如何答应您呢”十四福晋见允禵脸上并无气恼之色,这才低声道。
“您想着那些袍泽,怎能就不想想孩子们,别说咱们现如今的处境了,就算将来您出去了,四哥要是不让您回原来的府邸去,还不给您俸禄,您又要怎么办呢”十四福晋接着道。
听她这么说允禵总算想起了孩子们了,弘明还好,他娶嫡福晋时他还是大将军王,他的福晋那真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一转眼弘暟也到了该娶嫡福晋的年纪了,这可是他的嫡次子,同样也是不能被亏待的,不然他岂不是枉为人父了吗。
“我知道了,那些银子你好好管着,我不会再要来。”允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他拿不出银子,他借银子还不行吗他是知道今日这院子门口有多热闹的,这个地方平常可没人来,会偷摸着来的也就只有那个给他送东西的猎户了。
这人第一次来他这小院外转悠时他还以为是谁走错了路,想着只要不让那几个小太监出去,这人自己就会走,也就没去管他。
这人看无人理会自己,也的确走了。然后没隔几日这人就又来了。
他虽然不让那两个小太监出去,可他们年纪实在小,对什么事都好奇,到底没忍住偷偷去看了。
那人第一次来,他们说那人就是个迷了路的寻常百姓,这人第二次来,他们说这人瞧着好像是个猎户,这人第三次来,他们说这人的确是个猎户,手上还提着猎物呢。
他当时还在想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多赚些银子连这种地方都敢来。
直到他让人去买这人手里的东西,这人把东西给了他的人却不要银子,反而跑得比兔子还快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人应该是他八哥或九哥找来的,为的就是让他有一口新鲜吃食。
宫里也送这些东西来,可从宫里到他这儿就算是坐马车也得一天一夜,这种东西送到之后也就算不上新鲜了,他们也只是在这东西送来的当日吃上一顿,剩下的都赏了奴才了。
宫里送来的新鲜肉算不上多,这么一分还真是刚刚够吃的。
有了这人送来的东西之后他们这一家子人就没再缺过肉吃,不仅是肉,就连一些山货有时也是能吃到的。
就这么一手不交钱,一手也交货的,他在这儿的日子其实过得也还行。
要真说有什么不如意之处,那就是他们这儿的确少了个好厨子,当然了,这话可不是他说的,是他那几个嘴馋的浑小子说的。
现在看来他们得有一段日子吃不了新鲜的肉了,不过宫里才刚送了东西来,少吃这么三两顿想来也是无碍的。
就是不知年羹尧最后把那猎户送哪儿去,他猜多半是会送到衙门去,让他进大牢蹲上几日,至于用不用刑就得看他有没有露馅了。
在这件事情上允禵还真是猜错了,年羹尧没把这猎户送去衙门,而是送去了刑部。
来见年羹尧的人是刑部尚书,他本来见着年羹尧抓着的人是个寻常百姓,还当他不要把这人送进来,就只是有事来找他,带这人进来就是为了要吓吓他。
等看清了这人是被五花大绑的,且年羹尧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对之后他终于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年羹尧不是想吓吓这人,这人真得进刑部大牢去走一遭。
去他这刑部大牢里走一遭可以,这一进去还出不出得来就要看这位年大将军是否要让他的人对这人用刑了,要是不用,这人就还能活,要是用,可就不好说了,刑部尚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