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齐妃想好要怎么拔钉子, 她就被外头传进来的消息给砸懵了。
外头都在传太后病重,已然陷入昏睡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昨日太后瞧着虽然算不上精神奕奕可也不像是已经油尽灯枯之人呀,她想。
她觉得这个消息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真不好说, 她要是没被禁足, 她肯定是要往永寿宫赶的, 现在嘛,她也只能外头怎么说她就怎么听了。
至于这个消息是怎么被传进她这长春宫里的,她也懒得费心思去想了,这种时候,哪怕是只有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也比被蒙在鼓里要强不是。她撇撇嘴,想着。
她又等了一日,果然又有新的消息传了来, 原来太后这回病倒是因为允禵,他在外头惹了事, 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太后耳朵里来了,然后她就真倒下了。
至于允禵究竟惹了什么事, 除了这宫里地真主子们,还真没人能知道。
之前她说要给太后绣佛经祈福, 一方面的确希望她能好起来,灵。一方面是想借着这事给年贵妃个教训,告诉年贵妃她也不是好惹的。
现在太后的病愈发重了, 这佛经怕是还得绣,就是不知道没了她, 这绣佛经的差事最后会落到谁头上。
齐妃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这绣佛经的差事最后落到了熹嫔头上,听说还是年贵妃向坤宁宫那位举荐了熹嫔, 这差事才落到她头上的。
她还真是小看熹嫔了,她上次可是连翊坤宫的宫门都能进去的,这次竟然能让年氏给她当说客,看来她二人这是要联手了,齐妃想。
不过她现在倒觉得这差事就只是看着好,真要再让接手这差事她是不肯的。
现如今这差事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了,这佛经就算能短时间内绣得成,还能立马供奉到佛前去,这事也只算是做成了一半。
这佛经是用来给太后祈福的,太后要是能醒,病也能好,那自然是好。太后要是醒不了了,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这么想来,与其去赌这各一半的机会,还不如被禁足呢。她待在长春宫里日子是无趣了些,可好歹安全不是。
在关于太后的病这件事上齐妃倒真没猜错,她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半真半假的。
太后的病的确重了些,不过她并没有整日都在昏睡,而是睡睡醒醒的整日都没什么精神。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太后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小儿子,至于胤禛这个大儿子,在太后眼里恐怕早就不是她的儿子,只是皇帝了。
齐妃不知道允禵到底闯了什么祸,秀玉却是知道的。
允禵自从回京后便整日郁郁寡欢的,他原本因着不想让允禩被皇上猜忌所以忍着不怎么往廉亲王府跑,直到太后病了,他想见太后又见不着,他就又成了廉
亲王府的常客了。
从前先帝还在时他们不管是饮酒作乐也罢借酒浇愁也好,都还是有些分寸的,至少喝了酒是不会闹事的。
这回不一样,这回他们是在允禟的酒楼里喝的酒,不是在允禩府上。
凭着他们几人的身份,他们随便去哪家酒楼都是有包间的,更何况他们去的是允禟的酒楼,在这儿他们别说是要包间了,他们就是要清场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允禟那日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兴致,说他们就要在大堂喝这一顿酒。
他一句话,这酒楼里下至跑堂的店小二,上至掌柜的就都忙起来了。
九爷这是要与百姓同乐了,他们想。
既然如此,今日这酒楼不仅不能清场,他还得去找些人来好好热闹热闹。
说是百姓,掌柜请来的人又岂会真是百姓,身上可以没有官职,钱袋子里不能没有银子,不然他们也认识不了他这掌柜的不是。
说是同乐,百姓和王爷们怎么可能真同乐。不过是允禟他们几人独占了一大块地方,剩下的地方还有零星几桌人罢了。
这掌柜的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就这么零星几桌人里偏偏出了个搅屎棍,把好好的宴席搅了个一团乱。
要和自家爷在同一个大堂吃饭的人掌柜的自然是选了又选的,也都与他们说好了,他们吃饭归吃饭,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做得也不能做,他们也都答应得好好的,掌柜的才放了他们进来。
刚开始还好,他们也只敢规规矩矩的吃饭,最多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远去的几位王爷。
后来有人喝大了,这人也就忘了之前跟掌柜的说好的那些话了,借着醉意就要往几位王爷那桌去。
这人本该立即就被拦下的,是允禟给了掌柜的一个手势,众人也就都退回去了。
允禟这边的人是好奇这位大胆分百姓要找到人是谁,找到了又会跟他说什么。所以没有拦他。
百姓那边是想着如果这人能跟王爷们搭上话,那他们说不定也行,因此恨不得推他一把,让他能走得快些,就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