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怎的,他本来都觉得他已经饿过了,不会再饿了,可看着秀玉吃得那么香,他又觉得有些饿了。
秀玉原本还怕胤禛会一个劲儿的问她话,结果他就问了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这会儿更好,他吃上了。
吃吧,美味当前,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秀玉一边吃,一边想着。
秀玉当然不可能知道胤禛这会儿都在想些什么,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后宫不得干政,这条铁律太后都不敢犯,更别说是她了。
胤禛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她不过就是给他送了碗汤,就算这汤里没肉,这也不算什么大错吧。
就算有错,她不都立马给他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吗,看在这些美味珍馐的份上,他应该也不会再跟她计较了吧。
要是旁人敢这么劝他,这人少不得是要被他训斥一顿的。
劝他的人换成了秀玉,那就不一样了,他不仅不会训斥她,他还听进去了几分。
让他不对自己严格,这他做不到。他倒是可以试试不对老十七这么严格,毕竟老十七还小不是。
当皇帝越过了允禵将他的庶长子封为贝子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也就知道允禵再无与新帝争皇位的可能了。
皇帝这是在告诉允禵,他们的生死荣辱皆在他这个皇帝的一念之间,这爵位他能给,自然也能拿回来。
这事才刚过去没几天,朝堂上就又出事了。
这事和允礽有关,他的师傅王掞上了乞休折子,要告老还乡。
王掞此人是顺治二年生人,康熙九年的进士,他要告老还乡,倒朕不是在跟他作对,是因为他年纪的确很大了。
他是允礽的师傅,在他被废的时候为了让他复立也是出了大力的,不但为了他多次跪求先帝,还为了他在宫外四处奔走。
虽然允礽到最后还是被废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谁让允礽实在是无药可救了呢。
他上了乞休折子,皇帝自然是要挽留一番的,倒也不是他要装装样子,他是真想他留下来,有他在,弘历和弘昼的师傅就不用重新选了不是。
最后因为他多番请求,言明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皇帝才不得不准了他辞官。
官他可以辞,人却是不能走的。自己准了他原官致士,但仍不准他出京,以防真出了什么大事他无人可用。
王掞辞了官,他的儿子这才在胤禛面前露了脸,胤禛虽然没有一开始就重用他,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倒也让他进了翰林院。
非翰林不入内阁,他能不能入内阁,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胤禛有心对身边的人不要那么严格,可这也得看看他身边的人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不是。
他看着粘杆处的人对科举舞弊案的调查结果,想着。
科考是已经结束了,人他是抓了不少,这些人抓起来后自然是要被问话的。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些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来。
能收买一两个副考官不是难事,只要有银子就行。要弄到试题可就难了。
敢卖试题,以此来赚银子的,那就更难了。
这个难倒不是指他们找不着买家,而是指他们找不着卖家。
能偷到试题,还有这个胆子卖出去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人。
他之前猜这人不是在御前侍卫里有眼线就是在他这个养心殿的太监里有眼线。
现在这个人被揪出来了,的确是个小太监。
御前侍卫保护的是他的安全,因此这些人的身家背景和人际关系他调查过不止一次。
养心殿的太监除了贴身伺候他的是旧人,旁的都是先帝留下的人,他登基这么久了,就只查过两次,没查出来倒也不奇怪。
并非他查不到,他只是觉得查这些宫中内侍用不着粘杆处的人罢了。
这次他动用了粘杆处的人,果然就把这人给揪出来了。
犯了错的宫人自是要被送去慎刑司的,那里头审人的手段可比刑部大牢里的狠辣得多,只要他们想问,就没有问不出来的。
那小太监招供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不过他招供出来的人却是他没想到的,他说他背后站着的人,是允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