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晋位的谕旨,如此一来他就更愧了。
他这才知道汗阿玛是认为这事儿由他来做更合适。
毕竟若是他登基了,总要加封先帝的妃嫔,以示他的孝心和容人之量。
汗阿玛要是现在晋了王氏的位份,那是安抚,他要是以后再晋王氏的位份那就是施恩了。
他自然是知道汗阿玛一直以来都在为他铺路,他只是担心索相之事后汗阿玛对他不如从前那么信任了。
如今看来,他在汗阿玛心中的地位仍然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越过他,他这才算真松了一口气。
汗阿玛待他好,他自然是要回报汗阿玛的,因此他在听胤禛说起此事的时候想到的不是胤禩是不是在搜罗人才,而是这人是不是真有才。
他是个道士,那他是不是会炼制丹药
如果他会炼制的不过是那种能强身健体的普通丹药,他又岂会能入得了胤禩的眼呢
如果他会炼制的是能治病的丹药,那他所求的会仅仅就是一个贝勒府的幕僚的身份吗
比起贝勒府,他这个太子的毓庆宫应该对他更有吸引力的不是吗
他也知道胤禛会告知他这事是因为以胤禛的身份,这事他要是办不好难免会弄巧成拙。
他也跟胤禛保证过,这事他不会告诉太多人,一切只在暗中进行。
可此一时彼一时,他的保证也只能不作数了。
让人炼制丹药这事其实他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他当然知道真能炼制丹药的能人异士就算不隐居山林也是绝不会去贝勒府毛遂自荐的。
会选择贝勒府而非直郡王府,无非是因为他能力有限,走不通直郡王府的门路罢了。
他想通的此事便觉得这个道士他没必要再见了,毕竟他手中的事物越来越多,他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事胤禛没再提起过,他也就忘了。
这道士自是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他还是在道观里一边清修一边等着八贝勒府再来人。
不过他短时间内是等不到八贝勒府的人了,因为皇帝又要去热河狩猎了。
八贝勒恰好在随行之列,自然就没人会再登这道观的门了。
按说皇帝本不应该在此时再去热河的,毕竟上次去热河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罢了。
&折返了,这才有了这一次的热河之行。
毕竟这狩猎可不真的仅仅就是为了那些动物去的。
皇帝想看的,是草原各部是否安分守己,草原各部想看的是皇帝陛下是否还年富力强,值得他们臣服和跟随。
皇帝年轻那会儿他们自然是不敢生出此等不臣之心的。
毕竟那时候的皇帝不仅年富力强,还雄心勃勃,别说是朝堂之上了,就是下了朝堂,他也是说御驾亲征就御驾亲征的。
这样一位帝王,别说是反抗他了,就是与他说话,你都得十二万分的小心,不然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会因为那句话惹怒他,从而遭受惩罚。
可他这不是老了吗,他一老,各方人马自然就又蠢蠢欲动起来了不是。
想来皇帝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这才会在上次的热河围猎时带了十八阿哥。
毕竟皇帝都这么年纪了,还有一个年岁这么小的儿子,这不正好证明了他还没老吗
谁也没料到十八阿哥会出事,皇帝虽然强撑着不表露出任何情绪,可他在回程的路上茶饭不思,神思恍惚,日渐消瘦,只要是日日能见着他的人,就没有察觉不到的。
皇帝怎么快又定下了这次的热河之行,恐怕也有告诉所有人他已经走出了丧子之痛的意思。
在外人看来,这次的热河狩猎与以前没什么不同。
真要说这次的热河之行与之前有什么不同,那就只能是这随行的队伍里多了太子殿下的车架罢了。
他和别的皇子不同,一路上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待在马车上的。
他要是实在想活动活动也只能想其他皇子那样骑骑马。
他不出马车还好,他只要一出了马车,直郡王可就坐不住了。
他倒是一直在马上,与太子相比,他那马车倒真成了个摆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