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局比赛结束之后,由于对老施的那步“类解双征之妙手”,李襄屏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清,他并没有吃透其中所有变化,因此在回到房间后,他和老施再次展开研究。 这次的拆棋又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两人甚至还摆到很多新的变化,一些比赛中老施自己都没有算到的变化,总算得到比较清晰的结论: 第一,这手棋的确成立,也就说这确实是一手棋能防住两处弱点的好棋。 第二,由于李襄屏之前的漏算比较严重,因此尽管有这步妙手的存在,但假如对手能够应对正确,最后的胜负依然难料,极有可能是半目胜负。 第三,老施的这手绝对是一步高价狗招级别的好棋,李襄屏甚至认为,除了“阿发元”以及国产最新版本“绝艺”等少数最顶级的围棋AI,其他水平稍低一点的洋狗土狗,可能还真的未必能下出此招。 因此在研究结束之后,李襄屏带点羡慕的对自己外挂说道: “唉,定庵兄,看来咱们根本就没必要修炼什么双剑合璧,以你之水平,没准一个人去挑战狗狗就够了。” “襄屏小友这却是什么话,”老施笑道:“俗话说得好,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我今日此手,却正如过年时候的那顿饺子,非是我正常水平也,明显属于超水平发挥范畴。” 李襄屏笑道;“呵呵定庵兄却是谦虚,你既说是超水平发挥,那我就奇怪了,平时也不见你如此发挥,为何在今日就单单超水平发挥一次。” “襄屏小友勿要忘了,你这小弟上次可是赢过我一次,所以今日见到是他坐在面前,我下意识的就注意力更加集中。” 想到老施上次输棋的原因,李襄屏当时就莞然: “哈,定庵兄,我就知道你这人小心眼,并且复仇心理极重,对了,你既然如此想报仇,要不第二局就你来吧。” “咦!你今日怎的如此大方?昨日不才说好本次比赛你全部包办吗。” “因为我现在非常想探探定庵兄你的底。” 李襄屏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定庵兄你也看到,其实从今日此局就能看出,我个人对上当今棋坛一流高手,比如像今天陈小强同学这样的,我固然可能占据少许优势? 但单独想让先却还是力有未逮? 所以我就想看看你的了,看看你能否单独让此人一先。”-------- 以上确实是李襄屏的心里话? 两人刚才在研究的时候? 李襄屏也提到自己之前设想的那步“中腹跳”,并且两人一致认为,在当时的那个局面? 那步棋才是最优解。 然而李襄屏若是只下他能算到的最优解? 只能确保一个小胜? 想让先却万万不可能。比如他当时只是想下得积极一点,想稍微赢得多一点,立马就出了那么大的问题。 仅有这一个样本也许说明不了太多? 然而今天这个样本却是非常典型? 让李襄屏能够比较清晰的判断自己实力。 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他就想判断判断自己外挂的实力了: “呵呵定庵兄,虽然比赛让与你? 不过我却有个要求? 在后天的比赛中? 你能否在心里自我加压? 把后天之局当成让先棋来下?” “啊?!” 李襄屏解释道:“后天不是你执白吗? 我就是想说在那场比赛中,定庵兄能否对自己要求高一点,不当成分先局来下,而当成让先棋来下,当然喽,这种自我加压我们又不对外公布,只有自己知道就行。” 老施听了跃跃欲试:“我试试。” “呵呵那行,那咱们就说定了。” 等聊到这的时候,李襄屏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一个国外过来的绝艺粉,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于是他连忙给杨娜打电话。 “我们就在楼下看比赛呀,”杨娜在电话里笑道: “真是的,原本以为你比赛结束就有电话,没想等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在干嘛,又不好上去打扰你。” 李襄屏告个罪,简单收拾一下马上下楼。见了面之后,发现这个据说很牛的设计师意外的年轻,最多30出头,看面相甚至还像20多岁。 更意外的,这个比利时人竟然还会说几句中文,虽然词汇量不多,语调更是怪声怪气,也让李襄屏顿生好感。 李襄屏对杨娜道:“咦,你不是说三个合伙人都来吗,怎么只见一个?” “另外两位都去敦煌朝圣去了,也就这位是围棋迷,所以直接来这看你比赛。” 李襄屏听了点点头,其实在时尚界或者说西方艺术界,以唐风宋韵为代表的东方审美一种是一种很高级的审美,尤其是当年敦煌壁画的发现,对西方艺术界影响极大,甚至不夸张的说,现代西方艺术风格的形成,或多或少都受到敦煌壁画的影响。 在早年的时候,西方艺术风格最主要就是两大流派,一种是所谓的哥特式风格,一种是巴洛特风格,然而只要比较一下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这两种风格,会发现现代的这两种风格,都已经被敦煌壁画改造过,已经融合了相当多的东方元素。 甚至真要较真的话,就连敦煌壁画本身也不是纯正的本土风格,其中吸收了很多中亚文化和印度文化。所以从这个角度,杨娜用上“朝圣”一词还真不算过份 既然是自己的棋迷,还懂中文,并且艺术审美还比较接近,于是在接下来,李襄屏和那位远道而来的设计师展开了愉快的交谈。 可正当两人相谈正欢的时候,杨娜却在那东张西望: “咦,襄屏,这么只有你一个呀,另一个呢?” 李襄屏一愣:“什么另一个?” 杨娜睁大眼睛:“当然是你那位呀,哦,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