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云同陆锦安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话题便又转到了昨夜夏朝云收的狐怨鬼身上去了。 “你打算现在就将那封魂钉拔出来?”陆锦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手捧着茶,一手捧着小纸人,倚靠在窗边看着小院的景色,一派悠闲。 小纸人点了点头,“嗯,被封魂钉钉久了,也会魂飞魄散的。也不知这封魂钉下了多久了,早些拔除便能多从里边知道一些东西。说不定还能抓住玉宁的把柄!” 陆锦安疑惑挑眉,“不过是一只山野的孤魂野鬼罢了,怎的还和玉宁公主牵扯上了?” 夏朝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玉宁公主对着邪祟献祭了自己,我没和你说吗?” 说完,还不等陆锦安反应,夏朝云自己倒是先沉默了。 她好像,似乎,真的没有和陆锦安说这件事? 毕竟当时和长公主聊完,她就直接在长公主府遇到了前来拜见的太子妃,接到了林明远这一单子。 之后几天都在围绕着林明远这一单子,和陆锦安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林明远这一事情上来。 于是乎,就这么将她和长公主殿下对于玉宁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的验证给忘记说了。 果不其然,就在夏朝云说完陷入沉默的时候。 她听见了对面男人那微不可闻的无奈叹息,而后便是一声简单的回应。 “你从未同我说过玉宁献祭一事。” 听着对面陆锦安用着平淡语气说出来的回答,夏朝云心中莫名有些心虚,以至于本体这里还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 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企图将话题重新转到狐怨鬼身上。 “献祭一事一会儿再说,现在主要的是昨晚收服狐怨鬼的时候,我从封魂钉上感受到了一丝玉宁公主身上的气息。” 夏朝云话音落下,陆锦安那边便没了声音。 因为他知晓,普通人口中的气息指的便是单纯的这人身上的不同的气味儿,分辨方式简单容易,也十分容易混杂,无从察觉。 可夏朝云口中的气息,却并不一样,之前夏朝云便同他说过,在玄门中人的他人的气息,实际上也是一个人身上的气机。 而就同天底下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一般。 这人的气机,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一旦沾染,便无从洗去,只能任由时间将气机冲淡。 接触不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淡的减弱,然后混在更多的气机里边,并不起眼。 可若是细细分辨,却也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永远只有减淡,没有消失亦或者替换,混杂一说。 所以,完全不用其他的证据,只这一丝在封魂钉上的气息。 便足以让人确定以及肯定,这一只狐怨鬼同玉宁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这一只狐怨鬼背后的主子极有可能就是玉宁公主! 想到这一点的陆锦安,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而后通过刚才夏朝云提到的玉宁公主献祭一事,还有这满院重叠的阵法。 一股强烈的不安充斥在陆锦安的心中,肆意乱窜,叫他有了些烦躁。 自进入别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生出了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回去京城,回到夏朝云的身边的念头。 那念头十足强烈,只这一下便在陆锦安的心中迅速生根发芽,长成到他无法遏制,亦或者不想遏制的存在。 毕竟从夏朝云这简短的几句话来看,实际上便是他离开了京城。 京城里也是风云涌动,未曾有过一刻的停歇。 对着未知邪祟献祭的玉宁。 缠着太傅家公子不放,甚至想要太傅家公子将它娶进门的狐怨鬼。 以及那在狐怨鬼身上发现的,带有玉宁气机的封魂钉。 别院当中重重叠叠,对着国运蠢蠢欲动的阵法。 不论哪一项,都和玉宁这个金枝玉叶,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皇室公主沾不了边。 可现在一条接着一条,一环扣着一环,所有的源头都指向了玉宁这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 毕竟不论是这个别院当中重重叠叠,一看便是玄门当中修为深厚之人布下的阵法,还是那操控驯化狐怨鬼的本事。 以及,通过夏朝云知晓最近玉宁的性情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陆锦安心中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眉宇之间的凝重越发的深重,陆锦安看着手中垂着小脑袋坐着的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