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了一场大雨,叫道士三人苦不堪言。
他们已经快渴死了,可他们嘴巴被堵住,雨下得再大,他们也喝不到啊。可恨那雨下了足足半个时辰,叫他们眼睛都睁不开,加上大风降温,更令他们苦不堪言。
道士觉得他病了,头晕头疼。
他不想死。
于是一大早看见陶然时,道士再次挣扎折腾了一番,终于叫陶然过来拿走了他的口中布。
“一千七百两。”道士主动又加了四百两。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陶然笑问,拿着塞布的手也往上提了下。
“外加三个金元宝。”
陶然又缓了两秒。
“和两块玉。”
又等了两秒,道士再无其他表示,陶然又把布给塞了回去。
“我有点忙。等我回来再说吧。”
陶然是真的有点忙。
天一亮她就带人进城了。
一入城她就听说昨晚凉山村村民真就没回,整晚都聚在了衙门前。
衙门唯恐叫人说闲话,只能好生安置了他们。
但陶然此行的目标却不在钱家和凉山村的那点破事,她的目标是钱丰。
她让人守去了钱家门外,自己则带人去了醉仙楼等钱丰。
也亏得陶然派人去钱家盯着了,因为这边她还在布置,那边她的人却来报,说是钱丰坐着马车离开了,不是来赴约,而是出城了……
“钱大少爷带了两个人,与钱家门房还发生了冲突,他们打伤了一人,又驾马冲撞了一人,强行出门离开了。”
陶然:“是往北走的吧?”
“姑娘英明。”
陶然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天助我也……
原来,钱丰昨晚去跟钱老太太要银子,结果祖孙俩爆发了矛盾。
老太太不让长孙出府。
最近钱家多事之秋,就钱丰那德行,与狐朋狗友喝点酒后,府里那点事还能守得住?不得传个满城风雨?所以老太太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
非但如此,钱丰跟老太太要钱也被拒了。
他不过是索要区区三百两而已,可老太太却是一口回绝?
老太太没法说手头紧,只能推说家中官司缠身,让长孙不许乱银子,低调着家,随后就遣人把他送回去了……
钱丰气到了。
府里走水之后,他的人已经从庄上都又被调了回来服侍。
他的人昨晚就来报,说老太太给二叔叔送银子去了,此外,听说老太太为了哄闹着上吊的倪虹,不但给了她银钱还送了她两件首饰……
怎么?怎么就他这个长孙活该什么都没有?没有银子,还依旧被禁足吗?
他才是最近所有事端最大的受害者,怎么就没人体恤他?
他现在可是所有的银钱都被贼人盗了,一穷二白啊!老太太是不是太偏心了?
钱丰越想越气。
再想到前一天老太太提到要将倪虹许配给钱祥,他更是咬牙切齿。那两人一成婚,他便是这个家真真正正的大笑话,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颜面何存?等这事传出去后,便不仅仅是钱家,而是全城都要看他的笑话,到那时,他更是无法自处!
再想到最近叫人焦头烂额的官司,老太太又对他这般冷酷,这个家,他是真就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钱丰想要离家,可他能去哪儿呢?
他要去找爹娘。他要换一个地方生活,爹娘疼爱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为他做主。
钱丰思量了一番后,趁着今早老太太去衙门周旋,便让人备好了马车,又调了两个心腹,打伤了守门的奴才后,强闯出了家门……
陶然一听他带车往北面,便知他肯定只能是去找他外地当官的爹了。
可不得笑吗?
她今天原本想把钱丰约出来,难道真是喝茶聚会吗?
自然是要请他喝一壶的!
陶然原本还在布置想着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带走这家伙的,现在这家伙自己远离了钱家和闹市,可不就等于是白送她机会了?
陶然立马带人往北开始追。
出城不久,他们便顺利追上了钱丰的马车。
谁叫钱丰一身的伤还没养好呢?
他根本就经不起马车的颠簸,几乎是每过个两刻钟,就得停车缓一缓。
如此,陶然便带人远远跟着了。
路越走越远,人和车也越来越少。
差不多又一个时辰后,陶然等来了机会。
偷袭!
用的,是薛进他们的手段。
原本陶然是打算拉弓射箭先伤马的。
可最近买了几次马后,发现好马是真贵啊!钱丰这两匹马都是高品质胡马,耐力好跑得快,这要伤了不是暴殄天物?
于是她还是把任务交给了薛进他们……
薛进这帮人重操旧业,拦车抢劫的事早已驾轻就熟,自然不会掉链子。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陶然机敏的反应力,所以他们出手,基本是十拿九稳。
确实,钱丰的人和他们主子一样,一贯过得骄奢,除了耍横没多少本事,真要有事哪里防得住?
在陶然给流民们洗脑了钱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