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边说边试探,很显然,这“老太爷”还真就是个极好的工具人。
原本陶然是打算在这老头和老太婆的公公,这两鬼里选一鬼出来做文章的。
可金桂记忆里有一段老太太和老太爷感情好,每年清明和忌日老太太都哭红眼,一车车银锭子焚化,且吃素七天的内容。
既然这样,她就选老太爷这个对老太婆最重要的人,哦不,鬼来。
鬼来了,肯定就是说鬼话了。
效果不错。
老太太已经急得站起了身,来到了金桂的身边,眼里含了泪。
“老爷他可还好?老爷现在什么样子?看着如何?快快道来。”
陶然却不着急,答非所问。
“我头顶有金光一闪,身子一轻,那青面獠牙鬼就牵不住我了。当时我悬于空中,往下一看,才见有一位……像……对,像仙人一样的老伯挡住了那鬼的去路。是他老人家救了我。”
“仙人,仙人吗?”老太太手抖了。乡下孩子说话最朴素,她说的仙人,是好话!是老爷道骨仙风,气质独特,在那边过得不错的意思吧?
“‘你要对我家孩子做什么?’老伯挡在那厉鬼身前如大山一样踏实,他像是在问话,可他话里的力道和势头很足。有他在,之前那些围绕我的黑气全都过不来了。
他又说什么老夫在,尔等鬼魅休想得逞,休想伤我家儿孙性命,害我钱家基业类似的话。具体的,有好些成语,一套一套的,我实在记不住了。”
老夫人激动了。
这可不就是她的老爷吗?
老爷说话最有水平,她几乎能想象老爷是怎样的掷地有声。
她拉着嬷嬷抹泪:“老爷显灵了。他在暗中保佑咱家子孙呢。”
不过那嬷嬷也是人精,立马提醒到:“这金桂算不得咱家人,老太爷能护着这金桂吗?”
陶然摇头:“不是,嬷嬷想错了。老太爷他要护的不是我。而是少爷。”
老太太想到钱丰前一阵遭的罪,手又是一紧:“你说下去!好好说。”
“多亏老太爷相救,那青面鬼的样子渐渐变虚。可它离开之前还对着老太爷和我一龇牙,说‘你救不了她,来不及了’。然后那厉鬼就消失了。”
来不及?怎么来不及?老太太更慌了。
“我谢过那位老伯,他这才告诉我,他是钱家老太爷……他让我速速离开,说我为少爷挡了煞,害那水鬼无处可去。那水鬼不会放过我。说那脏东西为了回到少爷身上,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
“他老人家说了,我在,少爷才能活。”就问你们怕不怕!
能不怕吗?
听者几人一齐深吸一口气。
理么,确实是这个理。
李金桂之所以进府,就是来“驱鬼”的。现在少爷无虞了,又怎么证明那水鬼就离开了?怎么知道那水鬼就不会卷土重来了?
若那鬼还是没走呢?还是虎视眈眈呢?想要报复呢?它为了重回少爷身上,可不得对这李金桂下手?
李金桂死了,它就肆无忌惮了吧?
“这就是为何我醒来之后就开始逃跑的缘故。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等等,不对啊!”老夫人摇头:“那水鬼又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老爷让你这么跑又有何用?”
陶然却是突然打了个冷颤,欲言又止。就等着她们主动问呢。
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她挠挠头,抓抓手,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
“水鬼是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但煞气却无孔不入。这是老爷的原话。”
“你……你什么意思!”煞气?无孔不入?老太太说话间已和两个心腹相互拉住了。三人的手皆是寒凉。最近似乎还真就有些古怪的冷?莫不是就是煞气?
而且她们完全可以断定,这种话,绝对不是一个没读过书的村姑说得出来的。
“老太太肯定不明白,老太爷为何不托梦给您,不托梦给这府里其他主子,反而找了我吧?”
“是!”确实是不明白。
“我一开始不信那老伯是老太爷,就是这么问他的。可老太爷叹了口气,说了个诗句‘什么什么此山中。说你们是什么什么迷……’我也不懂,想不起来了。”
“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
陶然连点头:“是。正是这两句!他老人家说……”陶然再次看了三人一眼,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钱家人已经被煞气所迷,近来一个个或暴躁,或郁闷,或不悦,或生气。说这府里的主子已经开始……”
“开始什么?”这种话,谁听了不怕?尤其这些话是从自家老祖宗嘴里出来后。
“已经开始被煞气迷失了理智和本性,正变得狂躁。现在还只是些不好的情绪,很快就会变严重,最后会出人命。老太爷说,我会是
“那水鬼就是要借钱家的人手,先把我除掉!”
“等水鬼尝到滋味后,更会利用煞气对钱家人一个个下手!”
“老太爷说他好几次想要托梦给您,可都因煞气而受阻。说只有我是这府里唯一一个克制水鬼,不惧其水煞,能让水鬼没法近身之人,所以他老人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