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初亮,宁安楼便收到了这个信息。 才起床的赵宁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捧着参茶,细眉挑起:“女兵?” “嗯!”倚秋笑道,“兵营名字,据说叫猎鹰。” 赵宁点点头,端盏浅饮了两口,放下后道:“是个不错的名字。” “但觉得,听着不像是女人……” “鹰还有雌鹰雄鹰之分,且雌鹰要更凶猛,这猎鹰二字,怎就不像女人了。” “雌鹰,要更凶猛吗?” “鹰的品种多,至少苍鹰是如此,”说着,赵宁淡淡一笑,“总归,这些天上飞的鸟禽,雌雄之间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也是,”倚秋点头,“那其实,也可以叫猛虎营,母老虎三字,听着便威风凛凛!” 赵宁笑道:“猛虎算得了什么,只据几山几林。可鹰不同,天地盛大,它们能瞬息翻千山,掠江海。在那高空云霄上,视野之广,心界之阔,岂是一只走兽所能比得上的。” “原来如此,”倚秋目露向往,“那阿梨姑娘这名字,取得可真好!” “用意也好,”赵宁道,想了想,她又道,“这女兵营,我也想去做点什么,有那青香村在,阿梨不缺兵械与盔甲,那我……” 有了,赵宁目光变明亮:“我送肉。” “肉?” “吃肉才能长壮实,才有力气上阵杀敌,你去将楚管事喊来。” 倚秋轻笑,晃了晃手里的梳子:“娘子,您的头发都还未梳上去呢。” 赵宁抬手按了按头上的青丝,道:“那你手脚利索点,稍后我还要去屈府打劫。” 倚秋笑容灿烂:“好~” 夏昭衣很晚才睡,快正午才醒。 打开房门的瞬间,阳光与清风袭来,她微微眯眼,视线里,一只狗子背对着她,坐在她房门口的台阶上。 开门的动静让狗子赶忙回头,立即兴奋地站起来,舌头扑哧扑哧地吐,朝她的长腿扑来。 “这么大了,”夏昭衣笑道,蹲下来抱它,“还认得我呢。” 小大胖疯狂摇尾巴,一直往夏昭衣怀里蹭。 在隔壁房间的几人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赶来。 “小师姐!”支离开心地叫道。 “二小姐!”夏兴明和夏俊男,还有夏智激动地走来。 夏昭衣看到他们,笑着起来,小大胖也跟着起来,抱住她的腿,用脑袋蹭她的掌心。 支离道:“这大大胖越来越粘人了!” 夏昭衣打量他:“师弟,你长高了很多嘛。” 虽然不及旁边的夏兴明他们高大魁梧,但比起当初,他拔高了至少半个头。 气色看上去也很好,五官更长开了,眉清目秀。支离的鼻子一直不太挺拔,好在鼻梁很直,所以虽然少了几丝英锐,但更添一股书生气的清雅文俊。 支离闻言,将脖子抬高,胸板挺直:“是吧,我也觉得长高啦!” 夏昭衣笑道:“昨夜怎不见你呢?” “别说啦,这两夜我一直在守尸呢,就是那个又见先生的尸体。詹陈先生不肯让衙门的人将尸体带走,想要停在那学府后边,于是托我去求情。我如今也算有几分薄面,衙门里的人便答应了我。可既然是我开口提出的,我怕那尸体有个三长两短,例如别人偷走或者毁坏什么的,我就去那守着了……” 一旁的夏智叹道:“二小姐,支小公子啊,就是个心软的老实人。” 支离不太自在地笑笑:“正好,师姐你刚回来,定是风尘仆仆,有一堆的事务要忙,我若再来找你说这道那,岂不是还要耽误你休息。” 夏昭衣也轻叹。 叹完,因支离话中提到郭观,夏昭衣道:“杀郭观的凶手,可有眉目了?” “还没呢,这事太蹊跷,不过……” 他上前一步,将声音压低:“郑北那汪固先生,昨夜好像在调查宁安楼。” 夏昭衣道:“诸葛盼?” “啊?诸葛盼?”支离惊道,“怎会是他?” 夏昭衣轻扬眉:“你不知道是他?” “不知呀,我只知道汪固先生在调查宁安楼。小师姐,你怎么一开口就提到诸葛盼呢?” “嗯,昨日回来时撞见了。支离,你对这名汪固先生,怎么看?” “汪固先生吗?”支离想了想,“我们若是没有和郑北翻脸,那与汪固先生便是友非敌,大事上他不会害我们,小事上嘛,他应该会占占便宜,这人就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