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时俨的。 夏昭学的。 夏昭德的。 南宫皇后的…… 李据颤抖着将“宋度”的这封信打开,比对上信中内容,他往后跌去一大步,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 内侍们吓坏了:“陛下! ” 杜文平也忙去扶他。 “好狠毒的女人,好狠毒的女人! !”李据哭喊,“陆明峰,陆明峰啊! !” 巨大的雷暴轰着人间,狂风吹得窗灵瑟瑟鼓飞,宫殿里的宫灯明亮,李据却宛如身至幽冥,胸腔内的撕心裂肺之痛,让他痛不欲生。 信上内容,她逐字揭露真相,逐字告诉他,她是如何安排,如何计划,如何借他的刀一片片剐了陆明峰的! “这贱人,她在朕凌迟处死陆明峰后,才给朕写这封信!她真沉得住气!她就是要让朕不好过,她,她好恶毒!这个贱人好恶毒! ” 李据厉喝着,将手里“宋度”的信撕个粉碎,扬手一甩,信纸花白的碎片飘荡下来,如似南宫皇后出殡时那满长街的纸钱。 “陆明峰……”李据抬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直到入夜,李据都在哭。 哪怕是南宫皇后之死,他都不曾这样。 杜文平就一直候着,在李据哭得喘不过气或者昏阙时让他变回清醒。 “朕好累,朕好想睡……”李据近乎哀求地看着杜文平,“杜爱卿,可有安眠之法,让朕入梦?” 杜文平应声:“是,皇上。” 在冉冉清香和穴位按摩中,李据终于睡着。 杜文平守了半个时辰,沉重地从内殿出来。 殿外的大雨还在继续,呼天啸地的大风吹动着整个河京。 杜文平忽然想到件事,问一旁的内侍,今日前朝发生了什么。 听完内侍所说,杜文平愣道:“那么,那些大人呢?至今还在政文殿里?” 内侍叹息:“是啊。” 他转首望向殿外,低声道:“看来今夜,这些一把岁数了的大人们,都得在结实冰冷的大殿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