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跪倒在地的上千农户,“这位公主,她干政了!” “她口口声声自称皇室!” “皇室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 “但是她私自动用县衙的狗腿子给她办事,就是他!” 支离伸手指向林从事。 林从事吓得一哆嗦。 “还有他们!” 三位佐吏不敢看他。 “她还逼死了一条人命!“ 支离指向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是逼死!比害死还可恶!” “将人逼到绝境,何其恶毒!” “她可恨吧!” 可恨! 众人身体里面的怒意排山倒海,但因自己的命,因全家的命,谁都不敢喊出来。 不过眼神不会骗人。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付诸着满腔怒火,看着阳平。 “杀了他!”阳平指向支离,对李豪的亲随和徐城兵马叫道,“都去杀了他!他要造反!” 刚才支离朝林从事那一指,吓坏得不止林从事。 丁明志现在不敢动了。 他的父亲丁县尉,此刻在上千农户的另一头,跑来的亲信一番说,丁县尉更不敢过去。 东北方向的素衣老者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口吻:“田地产业,若是皇上要,我们双手奉上。若是公主巧取豪夺,我们分文不给。” “对!”他身旁的老者叫道。 “皇上一道圣旨,我们给,公主低买高卖,中饱私囊,欺人太甚!”另一人道。 “我们不卖!” “就是不卖!” “对!”支离大声道,“非我等戏弄公主,而是公主不将我等当人看!” “我们也是人!”站在碑碣旁的陈定善叫道。 越来越多声音加入,嘈杂声轰轰四起。 阳平一会儿朝他们看去,一会儿又看向东北处来的老者们。 她脑袋嗡嗡的响,眼睛发愣发直。 詹宁眼珠子一骨碌,想起夏昭衣在凤阳楼雅间中的那席话。 他跟身旁同伴小声交流后,高声叫道:“皇上亲口说的,民贵君轻!” 陈定善和史国新随即重复:“皇上亲口说的,民贵君轻!” 支离也跟着重复。 渐渐的,素衣老者身旁,还有地上跪着的人,都被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