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值得高兴的事,却笑不出来。” “悲悯那些流民么。” “是啊,都是鲜活的人命,在他手中这般糟践。” 说着,她忽的抬脚,将身前的雪踢了出去。 力道并不重,松散柔软的雪粒飞扬,被风吹往他们身后,很快消散。 沈冽低头看着那些雪雾散尽,恰遇她又抬眸,目光若雪,和他四目相接。 “我们久别重逢,其实不该说这些,”夏昭衣挤出一笑,“你太吝啬笔墨,信上皆寥寥数语,趁你现在来,我要好好听你说探州的风土人情。” 风吹动她鬓边的发,她的眼眸湛亮湛亮的。 刚才那一脚,是她许久不曾有过的淘气俏皮之举,仿若这些时日日夜操劳,主持着数千人工程的姑娘不是她。 褪去沉着冷静,满满的灵气流转于她的眼波,依然聪慧,却狡黠的令面前的男人想亲吻她的双目。 沈冽也一笑:“风土人情,或许我了解得还不如你多。” “但我想听听你口中的探州。” “……好,”沈冽点头,“我说给你听。” 歇下没多久的雪花,又开始变大。 万物凋敝,草木秃然,他们漫步走着,偶尔能闻到路旁残余的桂香。 夏昭衣有时会抬头看一看沈冽,他有一张俊美清冷到不似人间该有的面孔,太过不食烟火,以至于薄情疏冷。 但他的骨相和皮相都极致完美,一笑起来,唇角走向的弧度和这一口皓齿白牙,夏昭衣觉得比他手中的武器来得更具冲击力和杀伤力。 慢行一圈后,他们沿着江岸踏雪而归。 泰安酒楼的灯火在人烟稀少的江边尤为璀璨。 忽的,遥遥听到一声“阿梨姑娘”。 二人抬眸望去。 还在想是谁眼力这么好,隔得这么远能在雪雾中瞧见她,而后又听到:“抱歉,认错了人,不好意思啊!” “这还能认错。”沈冽皱眉说道。 夏昭衣听得他语气中几分不悦,心想认错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 便见迎面快步走来一个纤细清瘦的姑娘,寒天雪地之中,只穿着一袭简素的薄袄。 觉察到对面有人,她抬眸望来,渐渐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