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作甚?” “也许是我觉着公子投缘,总感觉日后还会再相见。” 梁俊“嗯”了声,说道:“我姓梁,梁柱,悬梁的梁。” “梁,”车里的人淡笑,“好,梁公子。” 梁俊又“嗯”了声,没再说其他。 若是寻常人忽然问这个,女的好说,男的,声音还这么不好听的,他绝对不理。 但看对方病得严重的情况下,他到底说了。 “少爷,我们走吧,”梁俊的随从说道,“您站了很久了。” 梁俊点点头,同这俩马车礼貌性道了个别,转身上车。 两辆马车的主人都没再说什么,一个朝南,一个朝东,很快便各自消失在要奔赴的前路上。 梁俊一上车便又陷入恩师溘然离世的悲痛中,做什么都觉乏,不想看书,不想喝水,外面的雨声令他心情更躁。 另外一辆马车的主人,则在阴暗的车厢里继续咳嗽。 咳了良久,他令随从点燃小几上的油灯。 昏黄油灯照亮他手上的枯槁,该是好看的手指,指骨修长,指节分明,可偏生手部皮肤枯槁,一大层皮肤呈流质状态,两只手都是。 随从取来药丸和水递给他,他并未接,若有所思的看着烛火,良久,枯槁起皱的手指轻动,捏指轻算。 “少爷。”随从很轻的唤道。 “方才那位姓梁的,”嘶哑的声音低沉说道,“我隐隐觉得,总有一些牵绊在。” “他品貌非凡,看上去的确不像寻常书生或公子。” “不奇怪,京城出来的,跑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气质的。” “嗯,”随从点头,“少爷,约莫半个时辰不到,我们便可以到衡香了。” “好,”嘶哑声音浮起一抹很浅的笑,“但愿她还在,但愿我未失算。” 说完,忍不住的又一阵更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