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账本搬出,其余大臣在雪地上清点翻阅。 朱岘念完伏罪书,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他当初和魏新华一同整理的文卷。 文卷上面,是定国公府的所有罪责,未曾公告于天下,但京兆府却必然会有。 方才这里一触即发,但廖内侍将剑拔弩张的对峙平息下来后,现在朱岘的声音,近处的人都能听到。 四周的百姓们仍留着,他们不敢散去,紧紧的望着围在大桥前的官员们。 风雪很大,飘洒下来,人海呼吸吞吐,聚为一片浩大的寒气。 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吧,夏昭衣心底很轻的说道,很快的。 楚管事站在马车外面,打了一个哈欠,问车夫:“现在是丑时了吧?” 车夫已经快睡着了,说道:“快寅时了呢,很晚很晚了。” “真冷啊。”楚管事说道。 车夫点了点头。 刚点完,身后的帘子便被掀开,沈冽走了出来。 “沈公子,怎么就下来了。”楚管事说道。 “我弄好了。”沈冽说道。 “这么快?” “嗯,”沈冽应声,“多谢。” 说完,他拾起倚在马车外的长枪便走,未出几步,他的脚步停顿下来,想了想,将背上绑缚着的长剑取下,说道:“有些累赘,我暂放在此处可否?” “可以的,”楚管事说道,伸手接来,看着沈冽这模样,心中仍不放心,“沈郎君,你这是又要过去?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沈冽说道,“多谢楚管事。” 而后又跟先前一样,转身便走。 楚管事皱起眉头,望了望手里重量不轻的长剑,再抬头望着他。 少年背影挺拔,一身墨衣多处破损,衣上鲜血将深色衣裳染得更深,无损他的风华俊秀,反更令他的气质凛冽数分。 “英雄出少年啊。”楚管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