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岘有片刻愣怔,而后点头。 “厉害吧?”魏从事说道,“是不是很厉害?” “阿梨吗?” “不然呢?” “厉害,”朱岘抬手在告世书上抚了一下,说道,“她,其实也不是坏人。” “哦?”魏从事说道,“当初朱大人不是说是非该由律法来定,不能意气用事嘛,这女童可是个草菅人命之徒,昨日死了一十七名士兵,伤了二十多人,这些人命,可都该算到她头上。” “但她昨日放了郭朝,”朱岘皱起眉头,看向昏沉沉的窗棱,“郭朝被陆容慧激的寻死,她若不是动作快,可能郭朝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而那些士兵……他们对她下的也是死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有什么对错可言。” 魏从事也皱起了眉头,转身回去自己案前坐下,说道:“罢了罢了,是是非非,太难理清,不理了,不过你可要当心了,你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我问心无愧。”朱岘看着他说道。 魏从事朗笑了出来:“无愧,这两个字好像才见到过。” 他将手里折叠好的纸页拿出,同样也是皱巴巴的,打开后在桌上铺好。 “你看,定国公府无愧,”魏从事念道,而后抬头,“朱大人,要不咱们去查吧。” “查?” “你不是说阿梨是来找你告状的吗?好你个问心无愧,你当时不是不敢接?” 朱岘一愣。 “敢吗?”魏从说道,“朱大人,人家小女娃敢闯过千军万马告状到你跟前,你身为从京兆府少尹,竟然连接都不敢接?” 朱岘握紧拳头,眉头皱起,定定看着他。 “敢还是不敢?”魏从事扬眉,“不是问心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