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只好转身,还未进得大门,便听那边的赵唐懒洋洋的扬声说道:“掌柜的,你这是干什么去,我让你替我去询问请示赵大娘子,你便磨磨蹭蹭个半日?” 掌柜的暗骂了声,转身过来对他问好,开口说道:“小郡王说那赵娘子同前段时间的邪童认识,让我去将那赵娘子请下来问话呢。” “奇了,”赵唐摇着扇子,“这类张口就来的事,你也愿意去跑腿?旁人说赵娘子同阿梨认识,便就真的认识了?那你,”他折扇一收,戳着掌柜的肩膀,“我说你跟昨日被砍头的那个罪犯认识,还朋比为奸,你赶紧去自首去。” 掌柜的讪笑,轻推开扇子:“哪能这样呢,赵将军,这怎么可能的,再说,昨日也没听说有罪犯被砍头的。” “别去了,”赵唐潇洒将扇子打开,“别平白劳累美人,跑上跑下的,多累,你再跑一趟,去问问赵娘子肯不肯见我吧。” 载春刚好过来在门内,听到美人两字,她抿着嘴巴偷笑。 还美人呢,要是被这正说话的公子知道她不仅容貌被毁了,吓人的可怕,就连岁数也一大把,一点儿都不年轻了,还美人个屁呢。 她悄然往外边看去,还未看到人影,目光停在对街巷弄的一个人影上。 好俊俏的公子哥啊。 载春愣怔着眨着眼睛,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在看,堂内的几个美人也在往那边瞅。 他们所站的角度,似乎恰好她们能看到。 沈冽微微抬着头,望着寻云楼高层,阳光打在他白皙光洁的面孔上,似能反光。 身影修长高大,因着一阵墨色衣衫,越发显的腰身极瘦,在人群里着实显眼。他面容清俊,神情平淡,但因气质使然,似带着一股先天的倨傲与淡漠。 “上去吗,少爷。”戴豫说道。 “必然去不了,”杜轩说道,“那边好些人都似吃了闭门羹呢。” 他指的是赵唐他们。 “阿梨会在这吗?”戴豫担忧的说道,“那李骁也在呢。” 沈冽收回目光,往那边的李骁看去。 李骁正回头看着赵唐,目光不掩敌意。 赵唐则懒洋洋的摇着扇子,目带挑衅。 “那不是赵将军吗,他们这模样怎么好像要打起来。”杜轩说道。 “那正好,”戴豫哼道,“赵将军快去揍死这王八蛋吧。” “未必,”沈冽看着他们,“可能李骁更强。” “必然是李骁更强啊。”夏昭衣自言自语似的开口说道。 一身富贵锦衣的中年男子坐在她旁边,专心吃着东西,没有说话,或者说不敢说话更恰当。 夏昭衣垂下头,调羹舀了口汤喂到嘴巴里边,又抬头看去。 远处门口的两个少年武将还在对视,似有无形烽火在其中烧着。 说是两个少年武将,其实代表了当今朝堂上的两股势力,当然,如今朝堂上的势力何止是这两股。 夏昭衣心底默数着日期和时辰,另外一只手随意点着,最后大拇指停在无名指上端。 夏昭衣拢眉,这难道真的会打起来吗。 “吃,吃完了吗?”中年男子这时低声说道。 夏昭衣收回目光朝他看去。 中年男子面色很是不安,不自在的看着她。 夏昭衣笑了,说道:“你怕了呀?” 这怎么可能会不怕的。 中年男子都要怕哭了。 他本身就是个负债累累的赌徒,虽说这女孩替他还了大半的债,但是他这张脸着实是有不少人认得,到时候来质问他为何忽然荣华富贵了,他怎么回答?谁让这个女童,她不是什么简单的女童呢。 现在中年男子几乎肯定,这女童就是那个阿梨了。 一个被满大街通缉过的女童,所行之恶得多可怕,其他不论,光就今日燕云卫府门前暴乱一事,起因便是因这个女童吧。 要是被旁人知道她和这女童沾亲带故,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别怕,”夏昭衣说道,又往嘴巴里面喂了口汤,咽下去后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不过,也不会发生什么的,我如果真要去招惹别人,我不可能带着你。” 中年男子神色依然焦虑,闷闷点了下头。 夏昭衣心下轻叹。 她当初还以为赌徒必然都是穷凶极恶,胆大包天之辈,如若知道这个人胆子这么小,怕风怯雨,她当初定不会选他。 不过看他被吓成这样,夏昭衣放下调羹,正准备要离开时,寻云楼门前忽然传来一阵大叫。 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