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琙入了书店,往北厅走去,穿过层层书柜,迈过门槛,迎面的墨香淡了许多。 四边角落和书柜摆着许多镂空铜炉,燃着防腐防潮的熏香,隐隐有极淡的茉莉清气。 “今日这香更好闻了,”赵琙随口说道,“又是老师新调的吧。” 随从笑笑:“应该是的,世子。” 在北厅最北,随从上前推开书柜,露出一个楼梯,赵琙进去后,随从将书柜推了回来。 光从楼梯上传来,隐隐照亮台阶,空气里有很浓的药香,上去后有三间房,赵琙推开临窗的一间,恰逢一个女人推门出来,赵琙恭敬垂首:“老师。” 女人约二十五岁,墨发长垂,一身青衣大袍,广袖委地,见到赵琙淡淡道:“你来了。” “我来见见兄长。”赵琙说道。 “别再叫他出门,”女人双眉微皱,“祭天那日他回来后,身体到现在未好。” 赵琙面露愧疚:“是,老师。” 女人点头,转身走了。 屋内的药香更加浓郁,帘帐拉开一半,阳光从窗外入来,投照在铺了锦缎的光滑木地板上。 描刻着松墨青山的屏风后面,两个小丫鬟正在整理书册,见到赵琙进去,两个小丫鬟福礼:“赵公子。” 赵琙点头,看向床上倚着软枕的男人,开口喊道:“兄长。” “不要叫我兄长。”男人翻着手里的书,没有抬头。 赵琙笑笑:“兄长就是兄长,我便是这么喊了嘛,嘿嘿。” 男人没再纠结,抬眸说道:“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