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 云飞凡没说什么,同傅青鱼碰了一杯昂头喝尽杯中酒。 “阿鱼,你知道为何今日你们去南直门没有接到我吗?” 云飞凡放下酒杯,垂着眼帘笑了一声。 傅青鱼放下酒杯,知道云飞凡大概也有点醉了,便没有打断他的话。 云飞凡手指在酒杯的边沿绕了一圈,“其实我知道,承运和朗月知道我今日回来必然会去城外接我,若我入城没见到他们只需在城门口等一等便能等到他们,不会这般让他们平白等了那么久还没接到人。” “但我越靠近中都,便越想见你。以至于纵马入城还被城门口的士兵呵斥了。” “阿鱼,你明白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的心情吗?” “我明白。”傅青鱼颔首,“因为我也曾那般迫不及待的去见一个人。” 云飞凡摩挲酒杯边沿的手指顿住,缓慢的抬头看向傅青鱼。 傅青鱼也看着云飞凡,目光并没有闪烁避让,“飞凡,我们性情相似,可以是非常好的朋友。” 云飞凡今晚高兴,是喝的有点多了,但并未全醉,傅青鱼话中的拒绝他自然听的懂。 原本很高兴喝下的酒,此时回味过来的却全成了酸涩。 云飞凡收回目光拿过酒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尽,嘭的一声将酒杯放回酒桌,“那人是谢珩吗?” “是。”傅青鱼坦然承认。 她跟云飞凡的性格很像,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但也仅限于此。 “我明白了。”云飞凡一笑,“阿鱼,再陪我喝一蛊吧。” “别说一蛊,便是三蛊三十蛊我都奉陪到底。”傅青鱼拉铃招来沁芳楼中的店小二,“再拿十盅酒来。” 酒上来,傅青鱼和云飞凡不再用酒杯,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碰酒盅,从包间喝去了楼上的阁楼,从阁楼喝去了屋顶。 “阿鱼。”云飞凡曲腿坐在屋顶,一手捏着酒盅一手搁在膝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什么?”傅青鱼转头看他。 “我想隐姓埋名去参军。”云飞凡一笑,“方才承运和朗月问我我都没说,其实这一趟并非全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中都繁华如锦烈火烹油,我们身处中都,一直认为外面也跟中都一般。但这次我出去走了一趟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一样。” “在我们目所不能及之处,有许多的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有些家中为了能换取一口粮食甚至卖儿卖女。” “他们不过是想吃口饭,都没求吃饱,何至于如此艰难?” “可等我入了苏城,先前所见的困苦恍然如梦一般,那些邀请我去参加的酒宴,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甚至都并未动过筷子便倒进了泔水桶。而这些,却是那些受苦之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 “饱的饱死,饿的饿死,阿鱼,大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确实不该如此。”傅青鱼坐直了身子,“飞凡,你有赤子之心,不过参军并非儿戏。” “正好,我即将北上赈灾,你不如先同我走这一趟,然后再决定是不是真的要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