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官是你的上官。如此顶撞上官,信不信本官治你的罪。” “公道自在人心,即便大人要治下官的罪,下官也要说!”傅青鱼义愤填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世家又岂可能高于天子之上。此案下官绝不会退让!” “另外,下官原本以为大人虽出生世家,但为人清正不是那等同流合污之辈,没曾想大人也不例外。下官对大人真是失望至极!” 傅青鱼说完,连该行的礼都不行了,转头便气愤的往大理寺内走去。 谢珩面无表情的一甩衣袖,“不可理喻至极!”说罢也大步走进了大理寺。 晨风将马车赶去大理寺后门,目不斜视的从站在大理寺门口隐蔽处的人面前走过。 傅青鱼进去了也没走远,就站在回廊的廊柱后等谢珩,“如何?皇上会信吗?” “皇上多疑,见你之后必然会再试探。”谢珩道:“你不必当着皇上的面说与我不和,只需略表现出抵触让皇上自己去猜便可。” 傅青鱼点头,越是多疑之人,越只相信自己猜到的真相。 傅青鱼得意的挑眉,“我方才的随机应变厉不厉害?” “厉害。”谢珩一笑,看回廊的另外一头无人便拉过傅青鱼的手捏了捏,“傅小将军若是连这边随机应变都不会,又怎么能在变化莫测的交战地一勇当前万夫莫开呢。” 傅青鱼一向喜欢听谢珩夸她,“会夸你就多夸点。” 谢珩眼中的笑意更胜,“看人的眼光也极佳。” “大人不愧是大人,夸别人的同时还能拐着弯的将自己也夸一番。”傅青鱼竖大拇指。 谢珩看到大门处走进来的衙役,松开了傅青鱼的手,“应当是寻你来了,去吧。” 傅青鱼颔首,也敛了脸上的笑意。 谢珩继续往前走,傅青鱼落后一段距离,没一会儿后面的衙役就追了上来。 “傅大人,你还没走远正好。”衙役追上来,“有人找你。” 傅青鱼装作不知,“找我?对方可有说是谁?” “没说是谁,只说大人见了他自然认识。”衙役摇头。 “我知道了。”傅青鱼点头,“人就在大门口吗?” “是。傅大人随我来。” 傅青鱼重新往大门口走,还故意放缓了脚步,免得太快出去让对方猜到她其实并没有走远。 到了大门口,傅青鱼见到等在那里的人脸上闪过惊讶,转头跟传话的衙役道:“没事了,你忙你的。” “是。”衙役退下继续站岗。 傅青鱼走上前,叠手行礼,“不知大人寻我,叫大人久等了。” 禁卫拱手回礼,“傅大人客气了。皇上宣见,傅大人请随我来。” “是。”傅青鱼颔首,落后两步跟着禁卫去了大理寺旁的小巷,此处停着一辆马车。 傅青鱼踩着脚凳上马车,准备掀帘子进车厢,车帘却先一步掀开,福满笑着道:“傅大人请。” 傅青鱼看到车厢中明黄色的袍子一角,面色一变躬身进马车,“下官傅青鱼,拜见皇上。” 傅青鱼本以为马车是要带她去郡王府见开元帝,没想到开元帝竟然就在马车之中。 那她方才与谢珩的那番争吵开元帝都看在眼里了。 开元帝看着跪在身前的傅青鱼,并没有喊她起来,“洪正一案已经查明了?” “是。”傅青鱼低头回话。 “凶手乃是世家之人?” “是。” “谁?” “林家家主林博明和其子林轩。”说起这个,傅青鱼的语气里多了些义愤填膺,“我说明日要拿人,但谢大人说在大离的律法之中罪不及世家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不同意我明日拿人。” “皇上,下官不明白,难道世家便可草菅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