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此多久了?”傅青鱼轻声问狱卒。 “回大人,快一个时辰了。” 傅青鱼颔首,拿着两本书进了审讯室。 她也不出声,走到审讯室中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在贩货郎癫狂的嘶吼中气定神闲的翻书。 狱卒在门口看着都隐隐咋舌,心说这傅大人虽是女郎,却当真能沉得住气啊。 事实上傅青鱼如今的平静不过只是表面。 从在水池中拿到舆图开始,她内心翻涌的杀意几乎就已经压不住了! 这份舆图,正是蒙北的军防布置图。 那日洪夫人无意中听到洪正以狼塞语密见某人,他们说起的事成之后恐怕说的就是将蒙北军防布置图送出去之后。 小小书房的一次密见,葬送的是她义父,是整个蒙北王府,是三万蒙北铁骑! 若这当真只是狼塞人的手段便罢了,偏偏还有他们大离自己人的手笔。 傅青鱼听着贩货郎叽里呱啦的辱骂声,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他,沉如深海的眸中杀意翻涌。 但她很快便垂了眼眸,掩去了眸中的情绪。 这不过只是一个传消息的小卒而已,杀了他除了泄恨之外,并没有丝毫的作用。 谢珩进来,狱卒赶忙躬身行礼,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并未出声。 晨夕跟着站在门口,谢珩走进了审讯室。 傅青鱼垂眸翻看着手中的狼塞风土志物,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微微转头看去。 谢珩还穿着绛紫色的朝服,只需一眼他便看出了傅青鱼眼中的阴晦。 谢珩回身微微扬手,晨夕便点点头,无声的招呼着门口的狱卒一起退开。 傅青鱼一头撞上谢珩的腹部,紧紧抓住他的朝服一角。 “发生了何事?”谢珩扶住傅青鱼的肩膀,低头轻声询问。 傅青鱼埋首,瓮声瓮气的说:“我想杀人。” “好。”谢珩应声,“想杀谁?” 傅青鱼闻言抬头,“想杀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