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都不知道谢珩是真讲究,还是假讲究。 晨夕方才分明是昂头隔空咬住的鱼鱼酥,根本没咬到筷子,而她的手却是货真价实的沾满了糯米粉。 谢珩吃了鱼鱼酥,“那个又是什么?” “琅琊土豆,这两样都是小吃。”傅青鱼把筷子和碟子递给谢珩,“你尝尝。” “以前在宁州也没见过这些小吃,你在哪里学的?”谢珩夹了一块土豆。 “听别人说的做法。”傅青鱼一句话带过,“味道如何?” “不错。”谢珩将筷子放回去。 傅青鱼接回盘子也没再说什么,倒了一些鱼鱼酥递给烧火的小丫。 “啊?”小丫连连摆手。 傅青鱼直接将盘子塞进小丫的手里。 小丫有些不自在的接住,看看盘子里的鱼鱼酥,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没敢吃。 傅青鱼叹口气,俯身夹了鱼鱼酥喂进小丫嘴里,一字一句的慢慢跟她说:“吃吧。还有很多。吃了再拿。” 小丫听不懂,但她能明白傅青鱼的善意,羞涩的笑了笑。 晨夕捧着碗坐到小丫的旁边,“小丫,你像我这样。昂呜,一口吃下去,咔嚓咔嚓的,可好吃了。” 小丫看到晨夕这个样子抿嘴笑笑,真学着晨夕的样子拿了一个鱼鱼喂进嘴里。 晨夕立刻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子吃。” 两人年龄相仿,晨夕性格又外向活泼,倒是很能玩到一处。 谢珩看傅青鱼只顾着炸东西也没吃,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土豆喂她。 傅青鱼一怔,“大人,我自己来就行。” “礼尚往来。”谢珩又往她嘴边喂了喂,“张嘴。” 傅青鱼只好张嘴咬住土豆,谢珩又要夹,傅青鱼连忙按住他的手,“我一会儿再吃。” 谢珩看她一眼,将筷子放回去。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氛围,就连吃东西吃的没心没肺的晨夕都察觉到了,渐渐小了声音。 两大盘鱼鱼酥和琅琊土豆炸好端上桌,傅青鱼弄了热水先去洗澡,郑婶和小丫说什么也不敢跟谢珩坐一桌,最后晨夕从盘子里拨了一些出来,三人在另外一桌吃。 谢珩依旧一人坐一桌。 傅青鱼洗完澡出来,边走边用簪子在脑后将头发挽起来,看到谢珩独自坐在一桌的背影,再看看旁边三人坐一桌的热闹,脚步略微顿了一下。 或许是谢珩太过清冷,让人看着不好接近,敬畏之余也少了亲近。 因此他身边的人似乎永远都谨守着规矩,即便再多的人一起吃饭,谢珩也永远一人坐着一桌。 傅青鱼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她每次看着这样的谢珩就觉得难受。 太孤独了。 傅青鱼走上前,在谢珩旁边的板凳坐下。 谢珩转头看她。 “怎么不吃,都凉了。”傅青鱼拿起筷子。 “等你。”谢珩淡漠的神色中有了笑意,也跟着拿起筷子,“明日回大理寺销假?” “嗯。”傅青鱼点头,“明日还得先熟悉一下推官的工作,再看看以后在哪个院里办公。” “你还是在我那里。” “嗯?”傅青鱼卡顿了一下,“大人,我现在是大理寺推官,不是你的专职仵作了。” “姜大人命我带你熟悉你的职责。而大理寺内的其他衙署都已经有人办公,因此你暂时依旧在我屋中办公。” “……”傅青鱼的嘴角抽了抽,“合着我只是职位变了,其他一切照旧?” “倒也不是。”谢珩笑笑,夹了一个鱼鱼酥喂给傅青鱼,“还有称呼变了,傅大人。” 傅青鱼不是很想说话了。 大雨停了,谢珩还要回大理寺,傅青鱼送他到门外。 晨夕去解马车,谢珩看着傅青鱼的侧脸,忽然道:“今日是母亲说带你去东宫的宴会,还将你打扮的很好看,我才去了东宫。” 傅青鱼踢地上石子的动作一顿。 谢珩转回目光看向前方,“今日许多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 “大人想说什么?”傅青鱼转头看谢珩。 此时晨夕已经牵了马车过来,谢珩袖中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明日见。” 谢珩踩着脚凳两步便上了马车,背影看着竟有一种前所未见的狼狈。 傅青鱼笑了一下快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