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和刘峰先回工坊。 傅青鱼低着头坐在旁边,垂着眼帘在想方才看到的弩箭和箭矢。 这件事要告诉谢珩吗? 谢珩当初去宁州的原因朝阳还没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给她传来消息。 若是谢家本身就与狼塞有勾连,她跟谢珩说了弩箭和箭矢的消息,必然会打草惊蛇。 她敢拿自己赌谢珩的情,却不敢拿蒙北军。 当初义父带着三万蒙北铁骑葬身秋离山易曲峰,埋尸于乱石之中。大雨倾盆,血流成河,她连尸首都找不到,她如何还敢赌! “你方才在门后发现了什么?”谢珩询问。 傅青鱼猛地握紧身侧的手掌,指尖刺破掌心带起锐痛,迫使她瞬间清醒。 “金条。” 傅青鱼抬头,神色已经恢复平静,“门后是一个单独辟出来的空间,里面堆着很多木箱,我打开了几个箱子,里面放满了金条。” “没有其他?”谢珩又问。 “没有。”傅青鱼摇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寻其他的时机自己进去看。” “我何时说了不信?” “大人既没有不信,又何必多问一句?”傅青鱼冷了脸。 谢珩皱了皱眉头,眸底藏着翻涌的情绪。 此时小五已经走来,大声喊了一句,“开工了!” 所有休息的人都起身,各自回各自的岗位。 谢珩也站了起来,没再多说什么,朝着矿洞走去。 傅青鱼也跟着起身,转头看着谢珩的背影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掌。 “妹子,别看啦。你相公都走远了。”先前搭话的阿婶上前来打趣道:“晚上回家关上了房门,你想看多久看多久,现在该干活啦。” 傅青鱼收回目光,假意笑了一下,“阿婶,你就别取笑我了。” 阿婶给了傅青鱼一个大家都是过来人的眼神,拉着她过去干活了。 差不多两个半接近三个时辰时收工,天色已经变得昏暗,整个工坊都已经点燃了火把和油灯。 众人收工,在房屋前方排着队一个一个接受检查,确认并没有偷取黄金才放行离开。 傅青鱼和谢珩还有晨夕则站在队伍的一边,等着还没从工坊里出来的刘伯和刘峰。 傅青鱼道:“我问过一同干活的阿婶,在此处上工若是偷拿黄金,会被扣除一月的工钱,并且受十鞭鞭刑。以前有人偷偷将黄金含在嘴里想偷出去,被发现后抽了十鞭险些被抽死,之后金矿里就没再查出有人偷拿黄金了。” “十鞭鞭刑,若是当真下狠手,普通人是受不住的。”晨夕皱眉,“云家这算是私自对普通人用刑,他们完全是可以告官的。” “如何告官?”傅青鱼冷冷一笑,“这是云家的金矿工坊,如今云家势大,谁敢逆其锋芒?他们不过是附近的村民,想趁着农闲时来这里多赚些工钱补贴家用而已,若是为此惹祸上身,那才得不偿失。” “也并非全都不敢。”谢珩道:“只要偷拿的黄金并未被搜出来,足够抵他们在此上工的几年,甚至更久的工钱。如此巨大的诱惑,必然会有人经受不住铤而走险。” “看到那个身穿棕色麻衣的青年了吗?他与我一样在矿洞之中挖金矿,我亲眼见他将挖出来的一块带着金子的拇指大金矿塞进了嘴里。” “他咽下去了?不怕将自己噎死吗?”晨夕震惊,吞金而亡可不是玩笑。 “那会儿应当只是暂时藏一下,后面又换了地方。”谢珩转头看傅青鱼,“你猜他将金子藏在了哪里?” 此时云家的家仆正好搜到了棕色麻衣的青年身边,傅青鱼借着火把跳跃的火光终于看清楚了这人! “马老三!” 谢珩挑眉,“你认识此人?” 傅青鱼惊觉自己失言,敛了神色回话,“此人乃是一名地痞流氓,我偶然见过一次他骗人,算不得认识。” 谢珩颔首,似乎当真信了傅青鱼的话没再追问,“那你认为马老三能将偷来的金子藏在哪里?” 傅青鱼盯着马老三,没有马上回答。 此时云家的家仆正在搜马老三的身,摸到马老三腋窝处的时候马老三扭了一下身体,哎呀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大哥,别摸了别摸了,我这里是软肉,痒死我了。” “少废话,站好!”搜身的云家家仆踹了马老三的小腿一脚,继续搜他。 马老三举起双手,一边被摸的扭动腰身大笑,一边哎哟哎哟的赔着不是,又吵又烦。 果然搜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