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放心我,那就来庆州陪我呗。” 关雨欣对林重沉默寡言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自顾自地继续道:“反正你没其他事,来陪我几天应该可以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忐忑,雪白整齐的贝齿下意识咬住樱唇,宛若一个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女生,娇憨之态显露无疑。 林重迟疑道:“可以是可以,但小盈和小薇她们……” “只要你自己没问题就行了,她们那边交给我来处理。” 关雨欣心头一松,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生怕林重反悔,干脆利落道:“就这么说定了,小重,你赶紧去订机票,到时候我去接你。” 林重没想到关雨欣如此雷厉风行,与往日不慌不忙的样子判若两人,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好。” 又闲聊几句之后,两人便结束通话。 “太好了!” 关雨欣放下手机,一想到马上就能和林重再次见面,她便感觉连日来的疲惫消失无踪,整个人都充满力量。 她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几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情。 “对了,还要给阿妙和薇薇打个电话。” 待到稍微冷静下来,关雨欣又想起另一件棘手事,黛眉不由微微皱起:“该怎么向她们解释呢?” 另一边。 林重对关雨欣的纠结一无所知,此时正赤足立于别墅前方的草地上,双腿微分,气沉丹田,摆出龙虎劲的拳架,运转内息恢复伤势。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林重的架势与以前相比,有着不小的差别,少了一分刻意营造的匠气,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韵味。 陈青和雪乃并肩站在不远处,目光都注视在林重身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完成了数个大周天的循环之后,林重才收起拳架,张嘴喷出一口笔直如剑的白色气流。 “呼!” 如同狂风刮过,三米外的一棵大树枝摇叶动,哗哗作响。 “现在的我,虽然已经踏入丹劲,但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却不足往日三成。” 静静感受着从体内传来的隐痛,林重面沉如水:“果如孟姨所言,我这次受到的伤,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严重,甚至危及根本。” “这段时间以来,我与人战斗的次数太频繁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各种伤势累积,才造成如此结果,要想彻底恢复,唯有静心调养。” 林重双目微阖,仿佛神游物外,实际上正在思考:“化劲修身,丹劲修心,罡劲修神,直觉告诉我,孟姨这句话是对的,要想渡过红尘得大自在,必须以身心为舟船,以神魂为舵手,方能到达彼岸。” “我的身体已臻至铜浇铁铸之境,几乎没有弱点,然而心境尚需磨练。” 念及此处,林重不禁扪心自问:“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我最害怕的事是什么?我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吗?” 随着越想越深入,林重的额头慢慢渗出汗水,他忽然长舒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直到这时,林重才发现,自己的心境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圆满,让他遗憾和后悔的事实在太多了。 林重最大的遗憾和悔恨,毫无疑问是杨虎的死,哪怕过去了这么久,仍然无法释怀。 其次则是他的身世,作为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林重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小时候,林重曾经幻想过,假如有朝一日,他找到了亲生父母,一定要质问他们为何抛弃自己。 但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林重逐渐认清现实,放弃了那个念头,将其深深埋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主人,请擦擦汗吧。” 就在林重沉思之时,雪乃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双手递上毛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流露出崇敬孺慕的情绪。 “谢谢。” 林重驱散脑海里层出不穷的杂念,接过毛巾,随手擦拭着额头汗水,同时揉了揉雪乃的小脑袋。 雪乃眯起眼睛,享受着林重的抚摸,如同一只讨好主人的猫咪。 “师傅,你感觉怎么样?”陈青也走了过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此时已是暗劲大成,距离暗劲巅峰只差一线,感知十分敏锐,自然能够看出林重掩藏在平静表面下的虚弱。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算我受了再重的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林重微微一笑,自从踏入丹劲之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