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没有站太近,而是挑了个较远的位置站着这个角度既不容易被砸中,还能完全看见绣楼顶层的看台。
陈邻两手搭着额头往远处看,感慨“新娘好漂亮啊。”
新娘旁边的侍女捧上漆盘,盘内放着一个竹骨红线球,球面用红线编织一层吉祥如意的绳结花纹,轻巧又漂亮。
穆小姐脸色很臭,并不肯去接那个绣球。穆员外注意到了女儿的僵持他面上仍然维持着体面的表情,身体微微倾斜向穆如君,压低声音“拿绣球。”
穆如君把脸扭开,赌气“不拿爹这么想抛绣球招亲的话,不如自己来抛好了,要我来做什么”
“你”
穆员外气急,嘴里刚喝出一个单字,旋即又想起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深呼吸,强压怒意,咬着后槽牙“不抛绣球,你是想等两天后被抓去给鲛人做妻子吗与其让你被妖怪糟蹋,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穆如君不情不愿“还未必会选我,爹你也太着急了。”
穆员外都快被这个女儿气死了,咬着后槽牙,暗暗在遮挡下踹了穆如君一脚。
“你以为我为什么急着让你抛绣球招亲要不是有内幕消息送到我手上,我会舍得把你这样随随便便嫁出去”
“嫁个人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要实在不喜欢,等成了婚你再和离,爹又不会拦着你。”穆员外由怒转哀,殷殷劝诫,“爹向来最疼你了,难道还会害你等爹去了,这穆家家产一分一厘都是你的,爹会不为你着想”
“找个不喜欢的男人,你也就忍新婚之夜一个晚上。嫁给鲛人,鬼知道那海底的妖怪会怎么折磨你,你啊你”
在穆员外苦口婆心的劝诫下,穆如君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起绣球。
虽然把绣球拿起来了,但穆如君心底并不赞同自己父亲的想法。她单手拿着绣球,目光往楼下望去。
穆家在鹞城本地,是极为有声望的大家族,掌握着一条航海线和数个码头,在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正因为如此,冲着这份家业来碰运气的男人也格外多。
穆如君往楼下望,粗略一眼只能看见乌泱泱大群人头攒动,压根看不清底下那些男人的脸。她不高兴的撅了噘嘴,眼眸左顾右盼,忽然注意到人群边缘一点醒目的雪白。
那点白色过于醒目,穆如君好奇的凝神望去,看清楚了那是一位雪发白衣的年轻小道士。因为距离的缘故,穆如君其实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对方站在人群之中,却气度不凡十分醒目,像是韭菜地里长出来的一杆修长翠绿竹子,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眨了眨眼,轻举绣球,暗用巧劲,瞄准那小道士抛了过去。
“哦哦新娘抛绣球了”陈邻兴奋的凑着热闹。
虽然她向徐存湛解释抛绣球时说得头头是道,但近距离观看抛绣球,陈邻也是第一次。即使知道抛绣球和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爱凑热闹这种事情倒是全世界通用,陈邻在没什么危险的前提下也爱凑热闹。
她眼看着那颗垂着丝带的红色绣球从新娘子手中抛出来,位置正好是她和徐存湛站的方向。
陈邻“啊朝我们过来了”
徐存湛微微挑眉,他的五感远胜过旁人,早就察觉到刚刚楼上那位小姐的目光明显是在看他。
徐存湛站的位置,本来是极其不容易被绣球砸到的。但那位新娘子似乎学过武功,会点内力,暗用巧劲将绣球抛了过来她抛绣球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提示,楼底下的人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绣球就已经直冲着徐存湛的脑袋砸过来了。
眼看绣球将将要落向徐存湛怀抱,陈邻睁大眼睛满脸惊诧。
徐存湛轻轻往旁边闪开,绣球越过他落入人群,连徐存湛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周围人群反应过来,一哄而上争抢绣球。徐存湛抬手将自己肩膀上的陈邻拎下来,护在掌心,转身挤出人群。
陈邻扒着徐存湛手腕,茫然“刚才,刚才那个绣球”
徐存湛“朝我来的。”
他垂眼望陈邻,莲花眼半弯,翘着嘴角露出轻快笑脸,眉间朱砂印格外醒目,神态间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就这点本事也想砸中我,她未免过于小瞧我了陈姑娘,你说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徐得意不自觉摇尾巴炫耀论砸东西的准头,还是我更胜一筹。
00我觉得你这个脑回路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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