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落,丫鬟打开帘子,外面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祖母,敏儿来给您请安了。”说着丫鬟打开帘子,裴敏走进来,行至裴老夫人跟前,屈膝给裴老夫人行了一礼。
裴老夫人看见她,面上怒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爱的笑“敏儿来了,快坐祖母身边来。”
她说着把裴敏拉到身旁,问她吃了吗,昨晚睡得可好。
裴敏倚在裴老夫人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一一答了,视线转到三奶奶身上,笑问“三婶这是怎么了,面色不好,可是弟弟妹妹惹您生气了。”
她是小辈,裴老夫人不想让她知道,打发三奶奶先回去,还说一会儿去东院。
三奶奶得了准信,辞了出来,但是她并未离开,而是等在松鹤堂门口。
等人走了,裴敏才和裴老夫人说了会儿闲话,终于说出来意“祖母,前段时间,敏儿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曾经救我的那家人,我便让人备了礼,回去看看,本是好心,谁承想,却办了坏事。”
她说到此处,一脸愧疚,不知该如何办了。
裴老夫人是个心善的,一听事关那家人的事,也就上了心,问“到底怎么了,你且说说,那家人到底养了你一段日子,是该照看一二。”
裴敏斟酌一番后,竟落下泪来“夜里我梦见他们,就让嬷嬷的儿子去走一趟,去看人家,少不得带些东西,可财帛动人心,让一些人起了歪心思,不停上门打秋风。他家也不好过,哪能京城救济穷亲戚,养母与人争执,失手把人推到了,可偏巧那人撞在了门槛上,一下子就没命了,我那养母如今还在牢里呢,孙子实在没法了,这才想请祖母帮忙。要是因我之过,害了他们一家,我于心不忍。”
到底有血缘关系,裴敏不得不管,万一那帮人闹到京城,事情可就露馅儿了。
裴老夫人虽心善,却明是非,失手打死人,不论有意还是无意,都要负责。
这让她如何管。
裴敏见她犹豫,继续哭诉“祖母,民不告官不究,咱们能否与苦主私了,多给些银钱,让他们莫要告官。这样不就妥了吗”
裴老夫人一想,也是这里,人已经死了,就算定罪凶手,也无济于事,便应允了裴舒。
她命人喊来管家,让管去账上支取二百两银子,辛苦他一趟,把这事儿办妥了。
裴敏目的达成,又陪着裴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带着人离开了。
她离开后,在门口遇见了三奶奶曾氏。
曾氏没走,特意等着裴敏呢。
裴敏问她何事。
三奶奶倒也无事,只是听说裴敏买了个铺子,准备做做声,就问她想做什么声音。
裴敏笑着敷衍道“三婶,我还是个孩子,都是小打小闹,哪里会做生意,你手里要是有银钱,不如买几个庄子,虽赚得不多,却胜在稳妥。”
曾氏见裴敏不愿多说,悻悻走了。
两人关系还算不错,都与裴夫人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也算不上多好。
裴敏应付完曾氏,找到裴管家,又给他塞了几张银票,让他务必把事儿办成了,事后一定有重谢。
裴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也是裴老夫人的陪房。
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老夫人手里,她交代的事,裴管家自然不会懈怠。
又得了裴敏的许多,本来有三分不情愿,这会儿一点没有了。
他这边刚出京,正院正房里,宜川侯夫人就接到了消息。
她坐在包夏内的贵妃榻上纳凉,丫鬟给她打着扇子,旁边小几上放着糕点瓜果,水灵灵的,很是新鲜。
少顷,一个丫鬟过来,走到裴夫人跟前,先行礼,后起身道“夫人,奴婢打听清楚了,裴管家出京去了,出京前拿了松鹤堂老夫人的牌子,取了二百两银子,具体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二小姐也给了裴管家银子,至于给了多少,奴婢没问出来。”
二小姐就是裴敏。
裴夫人是继室,以前是妾室,很得宜川侯喜欢,后来力排众议,把她抬成了正室,连带她的女儿也成了嫡女。
大小姐长裴敏大半岁,与裴敏不对付。
几年前,她又生下一个儿子,今年五岁了,是家里的小霸王,谁的话都不听,令裴夫人颇为头疼。
裴夫人端着茶盏,思忖片刻,兀自低喃“不对,这事儿不对。”
话落,让身边的嬷嬷去查,查裴敏身边的人,看看最近都去了哪里。
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一个月前,裴敏的奶娘林嬷嬷的儿子出京了,不知去了哪里,好似去了南边。
裴夫人和裴敏不对付,就命人好好注意裴敏的动向,有什么动作立刻来报。
裴敏和裴夫人斗了多年,因为裴敏有老夫人撑腰,两人打了个平手。
裴夫人气不顺,总想压裴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