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值血气阳刚的年龄,或许不爱财,但是必定贪慕美色,要拉拢对方的话,什么计谋都没美人计好用。
“你们的妹妹呢?”想到这里,南宫弈忽然冲宛若泥塑木偶的三兄弟喝道。
“小妹在外面旅游。”
三兄弟面面相觑,最后由南宫云帆回答。
“叫她回来。”
南宫弈断然道:“该是她为家族出力的时候了。”
“小妹她性格叛逆,最讨厌家族的条条框框。”
虽然不明白父亲在打什么算盘,但南宫云帆还是实话实说:“即使我们叫她回来,恐怕她也不会听。”
“现在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她任性。”
南宫弈冷冷道:“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回家!”
听出南宫弈语气里蕴含的强烈怒意,三兄弟不由缩了缩脖子,胸膛一挺,异口同声道:“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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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宫家的气急败坏相比,另一边就显得轻松多了。
柳文舟、吴弘、唐洛阳三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唐兄,果然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柳文舟朝唐洛阳举杯致敬,佩服道:“幸好我们没受南宫弈的怂恿,不然现在肯定进退两难啦。”
大腹便便的吴弘附和道:“没错,谁能想到真武门居然当了缩头乌龟呢,若非我们及时抽身退出,否则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唐洛阳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分别跟柳文舟和吴弘碰了碰。
“吕归尘志大才疏,好谋无断,我早就把他看透了。”
他漫不经心道:“过去真武门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稳坐隐世门派第一把交椅,全靠杜怀真阁下在背后支持,吕归尘却以为是自己的功劳,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没了杜怀真阁下的压制,吕归尘终于可以大展拳脚,结果昏招迭出,成功把真武门带进了阴沟里。”
说到这里,唐洛阳满脸讽刺之色:“真武门衰落速度之快,估计已经创造炎黄武术界的记录了吧?”
柳文舟和吴弘对视一眼,然后低头喝酒。
他们的眼界委实不如唐洛阳,差点被南宫弈忽悠,登上真武门和无极门的贼船,因此没什么好说的。
酒过三巡,柳文舟忽然醉醺醺地道:“唐兄,其实有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
“哪件事?”
唐洛阳的脸庞有些红润,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柳文舟。
“无极门为什么一直隔岸观火,按兵不动呢?”
柳文舟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既然他们已经与真武门结盟了,那么应该共同进退才对吧?现实却是真武门独自承担武盟的压力,无极门从未发表过只言片语。”
“这就是吕归尘最可笑的地方。”
唐洛阳嗤笑道:“他把无极门当盟友,无极门却把他当马前卒。”
“作为堂堂丹劲大宗师,真武门的掌舵者,吕归尘应该不会那么傻吧?”吴弘不可思议道。
“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他的做法确实挺蠢的。”
或许是酒劲上涌的缘故,在点评吕归尘的时候,唐洛阳丝毫不留情面:“真武门和武盟关系素来不错,林重更是杜怀真阁下钦定的继承者,他为什么要主动充当急先锋,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柳文舟身体微倾,压低声音道:“听说前几天真武门爆发了内讧,吕归尘与王灵钧大打出手,差点把海纳百川楼都给打烂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真武门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挡不住隐世家族无孔不入的耳目。
柳文舟得到的情报,唐洛阳知道得更详细。
“说明真武门内部也有聪明人。”
唐洛阳点点头:“王灵钧跟吕归尘翻脸,李重华代表真武门亲自与武盟谈判,应该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吕归尘这个掌门当不了多久了。”
吴弘黄豆大小的眼睛猛然睁圆:“你的意思是,他们要造反?”
“呵呵,吕归尘又不是皇帝,怎么能算造反?仅仅只是以下克上、拨乱反正罢了。”
唐洛阳复又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精彩大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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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行省。
无极门祖庭。
后山大湖之畔,陈寒洲巍然独坐。
他穿着深灰色练功服,眼帘低垂,神情淡漠,气息缥缈莫测,明明就坐在那里,却仿佛高踞九霄云天之上。
“师兄,京城又有消息传来了。”
彭祥云从天而降,开门见山道:“李重华代表真武门,在止戈园与武盟签订了和平协定,双方约定停止互相攻击,化干戈为玉帛。”
陈寒洲仍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吕归尘的信使也到了。”
彭祥云已经习惯对方冷淡疏离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道:“他请求我们承担起作为盟友的责任,助他一臂之力。”
陈寒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金色瞳孔中光华流转,不嗔不怒,无悲无喜。
刹那间,方圆百米范围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