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第一次看到霍薄言露出这么悲哀的表情,他也是一震,记忆中,这个孩子,永远都是沉稳冷静的,少年老成,透着骨子里的自负和骄傲。 可这会儿,他眼角处,竟有了泪光。 “霍少……”陆父的表情有些紧张,的确,他被人威胁,演了一出好戏,他之前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现在,可以跟我说几句真话吗?你的沉默,并不能保证你儿子的安全,不仅如此,他为了我,打入林宴七的组织内部,染上了毒瘾,也许他现在,正痛苦不堪。”霍薄言收起了情绪,又恢复了他那清冷的神色。 “什么?”陆父浑身一僵,猛的站了起来:“毒瘾?我儿子品行那么好,他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霍薄言闭上眼睛,脸上有难于压仰的痛楚:“他为了取得那些人的信任,迫不得己才染上的,这不是他想要云沾染这些东西。” “他……他这个傻瓜。”陆父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悔不当初:“他怎么就那么傻呀,只要我被关进来,他就可以过安生的日子了,七爷说了,只要我答应配合他们,就会放过我儿子的。” “这也怪我。”霍薄言神色悲伤:“他是为了帮我寻找解药,才冒险加入他们的组织的。” 陆父痛苦的捂住了脸,凄惨的笑出了声:“原来如此,是我不懂我儿子心里所想,我太自私了,他却可以为了你这个兄弟,无私付出,他在为我赎罪,我真是一个失败又失职的父亲。” “伯父,你别这么说,你已经用你的行动证明你很爱他,为了保护他,你舍弃了自由,沦为他们的棋子,泽宁一定会理解你的付出的,你是一个有责任,有爱的父亲。”霍薄言看着眼前这个哭的险些晕倒的老头,他的内心,也说不出来的悲沉。 “是啊,我爱他,我很爱他,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霍少,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没错,我说谎了。”陆父缓慢的抬起了头,赤红着眼睛,语气却平静了很多:“你父亲没有死,只有你母亲一个人死了,我是那天的见证人,但那时候,你父亲说,是你母亲派了人要杀他,被他发现后,策反了那帮杀手,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你母亲。” “我母亲真是这么凶狠恶毒的女人吗?”霍薄言冷笑。 陆父一怔,皱紧了眉头:“你母亲只是太爱你父亲了,可你父亲又跟那个叫林英的女人爱的难舍难分,也许你母亲为爱疯狂……” “这个假设不成立。”霍薄言冷声打断他的话:“我母亲最爱的是我和我妹妹,她不可能跑到公海上要去杀我父亲的,这个理由,肯定是假的。” 陆父又是惊震:“可我们当年的确亲眼看到那些杀手所说,是你母亲付钱请他们过来杀你父亲的啊。” 霍薄言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是那些杀手的一面之词吧,你听过我母亲亲口说了吗?” 陆父摇头:“这倒是没有,我那时候跟你父亲在一个茶室里喝茶,那些杀手冲进来,然后说了那些话,当时你父亲十分的生气,立即就提出更高的条件,让那些杀手去反杀你母亲。” 霍薄言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的痛楚:“那万一那些杀手不是我母亲收卖,反而是另一个人买通了,让他们故意冤枉我母亲呢?有没有可能,我母亲到死都不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 陆父的表情十分的惊呆,这么多年了,他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深刻,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此刻,霍薄言的话,倒是令他产生了另一种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陆父的声音在发抖。 “可能是林英派的那些人,她让那些杀手冤枉我母亲,惹怒我的父亲,他们收了我父亲的钱后,有足够的理由去杀我母亲了,而且,在你们看来,我母亲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霍薄言终于理清了这条线后,眸底杀气顿现:“一定是林英背后策划的,那些杀手,你还记得有谁吗?” 陆父摇了摇头:“那天他们都戴着面具,我也看不出他们长什么样子,但他们手里有枪,有刀,杀气腾腾的,我那天也吓了个半死。” “你一个也不认识?”霍薄言一脸的失望,难道,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陆父努力的回想着,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虽然我没看清楚他们的脸,但我记得,有一个人的后脖处,纹了一头青灰色的狼头。” “狼头?”霍薄言眸色一震:“这有什么代表意义吗?” 陆父立即沉声道:“你们小一辈的人,可能不知道这纹身的意义,但在我们这一辈,这个狼头,可是一个很神秘组织的代号,叫青狼帮,后来国家昌盛后,这个组织就渐渐隐了。” “青狼帮?”霍薄言的确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陆父见霍薄言陷入了沉思,他立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