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神仙想一出是一出,到底图什么? 陈鸢看着面前脚踩出小片祥云,将仙带当风筝飞来飞去的师父,心里的疑惑虽然没散,但也被重逢的喜悦冲澹了不少。 “陈鸢,上天给你路不走,非要独行一道!” 法音再次爆发开来,宝冠金甲的魔礼红忽然冲至,手中那柄混元宝伞当做长枪般扫来,对于陈鸢来说彷如一根擎天巨柱横扫,车厢之中,顿时亮起法光,两道虚影轰然屹立,青龙、蛇矛交叉,呯的将扫来的混元伞挡下。 伞身压着两把兵器推到关张二神身上,魔礼红仗着四丈法相推着关张后移。 关公凤目怒瞪,他在车中并未听的真切,也只知刚刚演戏的一幕,不过眼下他与二弟张飞手中兵器也不敢收力,毕竟架住混元伞可是了不得的法宝,稍有差池,自身陷入困境不说,身后牛车以及上面陈鸢、胖道人师徒也会被波及。 “多闻天王,你这是做甚?!” “做甚?!拿人,以及尔等——” 魔礼红面容消瘦呈朱红,随意一句露出的表情仿佛都在发怒,混元伞压着两把长柄擦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忽然蠕动嘴唇,用着只有关张能听到的声音:“关君侯莫要多心,我四神其实不愿下界,此时过来,亦是受他人之托。” 托字一落,魔礼红一推青龙、蛇矛两兵器,向后一退,跌跌撞撞几步,一抹胡须:“哎呀呀!”的叫了起来,“关张生时万人敌,死后其威不减,我难一人降服,还请兄长助我!” 这话说的关公、张飞都有不自在了,真要比,肯定是不是这魔家四兄弟的对手,尤其是关公弃了神位。 “二兄,莫要管他,先打了再说!” 张飞一舞丈八蛇矛,驾着阴风迎头冲上。 …… “东家,他们这是……老疯子?!”胖道人从车里狼狈出来,看到陈鸢面前手舞足蹈的老人,圆脸上也全是笑容,兴奋的跳下车过去,上下打量:“你都当神仙了?” 疯老头瞥了他一眼:“疯子就不能当神仙啊?” 说着不理胖道人,炫耀的把仙带拿给徒弟看,教他怎么用仙带架身上飞来飞去,“乖徒,等会儿为师把踩祥云的法子告诉你,看你能不能驾云,到时候我师徒俩一起在天上飞!” 陈鸢听着笑的露出牙齿,目光也投去河道,朝露出半颗脑袋的蛟龙点点头示意一番,这时胖道人看着那边的打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加上刚才魔礼海等神的低声话语,他小声问道:“东家,这是演的?” 见陈鸢没说话,胖道人自然当做默认了,一捋袖口,朝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使劲搓了两下,翻出身后桃木剑,另只手拿出降魔镜。 “那敢情好,本道也上去较量一番,过过跟神仙交手的瘾!” 说完,一手桃木剑、一手降魔镜,双腿迈的飞快,口中“啊啊!”的叫喊声里,狂奔跃起,唰的投去河岸那面容青蓝怀抱琵琶的巨影,他挥舞法器轰的一下撞了过去。 那边,怀抱碧玉琵琶的魔礼海听到魔礼红的呼喊,登云履迈开径直冲去,陡然感觉裙甲上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又继续往那边过去。 挪开的登云履下面,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大喇喇的陷在泥里,浑身狼藉,那张胖脸瞪大眼睛,白沫正缓缓溢出嘴边。 咕咕~~ “东家……他们不是演的吗?为什么不一样……好痛好痛……” 这边,陈鸢听到胖道人传回的声音,叹了口气,他将旁边的老牛唤来,又对师父叮嘱道:“师父,你且与老牛一起待在这,弟子先去‘会会’这魔家四兄弟!再回来给师父尽孝。” 疯老头捋着仙带连连点头,脸也不抬的说道: “去吧去吧,为师知道你厉害,可别伤到他们四个,为师在天上的时候,没少跟他们一起吃好吃的,还喝过酒呢,有次咱五个差点能吃上烤兔,可惜被一个好美丽的女子给抱走了,为师还被她掐了下耳朵,唉,真是没脸给你说……” 陈鸢听得嘴角抽搐,师父这是哪儿都混得开,那兔子不会是广寒宫那只吧? 心里颇为惊喜又复杂,转身凌空跃起,伸手向后一抓,月胧飞入手中,整个人唰的带起一连串残影飞向那四兄弟当中,缓缓走来的魔礼青。 做为四人中的兄长,魔礼青有着无比的优势,拄在掌中那柄青云剑,两面各有一对符印,映对‘地,水,火,风’剑身属金,一挥便可划出天地五行之术,剑锋之下既斩神魂,也能斩却凡人烦恼、困苦因果。 看到同样持剑飞来的身影,魔礼青脸色呈青,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略抬了下手,剑鞘将刺来的剑尖挡下,陈鸢手腕一转,随即松开剑柄,半空御剑,顺着剑鞘一路而上,削去对方那张硕大的面门。 当! 月胧噼斩对方下巴,被浓密交织的须髯挡住,彷如山头一般的巨脸忽然逼近陈鸢。 一人一脸对视。 周围,是无法听到的声音飞快在两人之间传递。 “四位天王为何演这么一出,还将我师父带回。” “我兄弟受李天王所托,知晓有阴谋笼罩你师徒二人身上,要用你师父要挟,天王不忍,让我兄弟将你师父带下界……” “我师父如何上天的?” “不可说。” “那李天王为何要帮我?” “哪吒三太子!” “你们又如何回去交差?” “我四兄弟已分出部分神魂,准备投身凡间,如人间豪杰写功名于青史,留我等主魂不灭。” “到底是哪位神仙要下界,要将人间搅的混乱?” “不可说,天上也不宁,你要小心。” “如何制他们?” “有一物,但不可说。” “哪总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