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走到近处,将自己随意取来的小妖精血奉上,一道藤蔓分枝伸来,将其尽数汲取了去。
“有点意思。”他一边接过些许草木元气,一边眯着眼睛打量了青木藤的枝桠片刻,心底有了些许猜测。
大礼持续了半日,众多散修都已献祭完毕。其中最为珍贵的也不过是安和老道所献上的那份。
对于散修来说,大妖不仅踪迹难寻,便是寻到了,散修之间又很难建立信任,没法通力合作,也多会像安和一般,瞒住他人,偷偷前去。
若是估算差了,又不像老道那般幸运有人搭救,可能便成了东海中又一具白骨。
寻常散修献礼之后,便该轮到宗门弟子出场,除了本宗之外,还有太昊派等其他门派前来观礼的弟子。
按理说,该是景秀排在第一位,况且这次她又获得了金丹妖兽的精血,正该是是大出风头的日子。
但等了半天,仍不见人影。
坐在楼上的诸位金丹真人都是面露不悦,其中一位正是景秀的师尊,皱眉问道“景秀到哪里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迟到”
随侍左右的弟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惹得那老道更是不耐,“怎么,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告诉”
那弟子一下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大,大师姐自从那日后便被关了禁闭,昨日,昨日弟子更是看到大师姐被那太昊派的人带走了。”
那老道闻言,直接将座椅按了个粉碎,满脸怒气的看向左手边的一名道人。
“柳广延你是什么意思秀儿在门中被外人带走,你这掌门不要说自己不知道吧。”
“文老何必多心,光明在青木岛出了意外,太昊派的花道友想问一下秀儿当日的情况,她们二人可是有缘法的,能出什么意外。”回话的中年道人,满脸浑不在意。
文昌一阵气极,自从景老祖闭了死关后,这青木宗便脱了他们几大家族的掌控,不仅门内新成就的金丹真人有近半旁落,就连掌门之位都被柳广延这外姓之人夺了去。
“莫非他真是太昊派扶持来的”文昌盯着柳广延的脸,想起了一则传言,犹疑不定。
再环看一下四周,景家那个小辈金丹都在闭着眼睛假装看不到这事,连老祖的血脉都是如此,这端坐楼台的诸位金丹,还有几人仍旧心向青木宗
“老祖啊,你再不破关,这青木宗就要变成他人的青木宗了”
文昌只觉得心伤若死,长叹一声道“今年是甲子年的大祭,我只希望能安稳办完,别的事,老夫也不想管了。”
说完,他直接双眼一闭,躺在新搬来的椅子上开始了养神。
景秀久不现身,大祭却仍要继续,青木宗弟子一一上前,竟连衍法大妖都未凑出两只。
反而是其后的太昊派弟子接连献上了几只衍法妖兽的精血,换得了一枚青木果,把文昌的脸看的又黑了几分,直到最后,众弟子都要退场时,仍不见景秀的踪迹。
唐缘也是感到一阵好奇,但也没想到景秀是因为他才被花夫人抓了去。
文昌死死地看向柳广延,咬牙切齿道“柳广延,若是小秀真出了什么意外,老夫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撕咬下你一块肉来,你别忘了,老祖只有是闭关而已”
柳广延也是慌乱不已,在心中埋怨道,“这女人不会因为儿子没了,干出什么疯狂之事吧。”
他曾受到过太昊派阴神尊者的帮助,才得以坐稳这掌门宝座,算是门内挺昊派的主心骨。
自然也知道太昊派的想法,那就是一步步和平演化青木宗,将其并入自家门派。
柳广延认为这其实也不错,让他直接背叛宗门,出卖弟子,心中还过不去那道坎。
但只是一些便利,潜移默化的改变青木宗上下的想法,还是可以的。
这般想着,他又看向了景老祖闭关之地,心中感叹道“老祖啊,不是广延不忠,实在是这青木宗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景老祖闭死关已经快有百年,这一百年未露一面,但却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攥取着各种修道资源。
诺大一个青木宗,竭尽全宗之力,也只能供养其胃口的六七分。
就连其他金丹真人日子过得都是紧巴巴,若是这些资源能换的老祖长久的镇压宗门也可以。
但每次需要老祖站出来撑场面的时候,他都没能出来。
甚至都已经这样了,他还牢牢控制着宗门法宝,诺大一个青木宗,各金丹真修手上大多没有法宝护身。
青木门的金丹真人,过的憋屈啊
这日子甚至没有散修潇洒,开始时大家还能忍受,做到恪守本心。
自我感动曰这是为宗门奉献,但日久天长之下,谁还能忍
柳广延自问,若是几十年前,哪怕那时他已开始接受了太昊派的资助。
但要是他们胆敢侵犯青木宗的话,他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