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整个北疆都是唐缘的地盘,他当血海宗主的那几千年,连九幽道都被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在山门龟缩不出。
众鬼也被这大话一时骇的不敢动弹,但左看右看,这小娃都是个没法力的凡人。
当先那面馆老鬼,狞笑道“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看你入了我这锅浓汤里,还能嘴硬么”
唐缘无聊的打了打哈欠,“回来后的第一战居然是对付你们这些小鬼,真是无趣。”
说着竟摆出了一式拳招。
“这小娃竟想用拳脚打败我们嘛”众鬼的笑容逐渐猖狂,一个个笑的皮开肉绽,纷纷现出了原型来。
吊死鬼,饿死鬼,子母鬼,溺死鬼,食发鬼
那面馆的饿死鬼,仍张牙舞爪,积蓄气势之时,一道泛着着莹光的白嫩拳头,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一捏一扯,便将整个心脏抓了出来。
黑血迸射而出
这时唐缘澹漠的声音才传来,“你们的话太多了。”
众鬼见那饿死鬼惨死,没有畏惧,反而激的它们更加疯狂,齐齐的向唐缘涌来
唐缘目光平静而沉稳,右拳轰出,左拳收回胸前,左拳轰出,右拳便回身防守。
如此左右开弓,只是一拳接着一拳砸出去,朴实无华的拳头砸碎了一切拦在前面的恶鬼。
一股股黑色的鬼血在空中四处喷射,交织成了一副诡异的画卷,透着别样的美感。
朴实到彷佛庄稼把式一样的拳法,从不无功而返,每一拳都带走了一个饿鬼的生命。
直到把群鬼都杀怕了,凄烈的惨叫中,伴着恐惧的哀嚎
它们开始逃跑,开始求饶
但唐缘充耳不闻,仍只是一拳一拳砸去。
众鬼见没了活路,又开始怒骂,开始诅咒。
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消去,整个鬼市赫然已没有一鬼存活了。
原来集市两旁的沟渠内飘着的红水,已是尽皆变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具鬼尸,竟找不到一具全尸,不是头被砸飞,便是胸前开了个大洞。
再看向唐缘,居然还是进来时的那般模样,一点血污都沾染。
他的大部分真气竟都用来包裹全身了
作为玩鬼的祖宗,唐缘比这些饿鬼更了解它们的构造,如此才能每一拳都直击要害,招招毙命。
“我果然已经不是魔道中人了”站在一片血尸中的唐缘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这要是之前的我肯定不会如此浪费,最少也要剥它十个八个鬼皮来。”
“要不炼制两个魔头,给我平日里打个杂”
“不行,不行,魔头再舒适好用,我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唐缘摇了摇头,把这诱人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此行虽是沾染了好多鬼气,浊气,对那刚刚成型的清净道基大大有害。
但唐缘顺应本心,清除了这盘踞此道害了不知多少人的饿鬼集市,自有一份正气由心而起,又是一丝冥冥之中的功德赐下。
这两者皆属于清正灵气,对百日筑基大有好处,如此一来一去。筑基的进度反而是又增了两分,不过两日,便已铸完三分之一的道基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唐缘提起真气,念起了往生咒,人死多了都会滋养出各种阴晦鬼物,更不用说这些乖戾,怨气的鬼了。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若是不抓紧超度了这群鬼,没准会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来。
三遍往生咒念完,不仅净化了此地的污秽,消弥了自己出手的痕迹,还送了些许无辜行人的灵魂进了地狱转生。
一对青年夫妇弯腰冲着唐缘行了一记大礼,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虚拉了拉唐缘的手
直到这些灵魂一个个消散,唐缘才伸了伸懒腰,走出了这处鬼市。
进来时还是两人说说笑笑,出去时只剩下唐缘一人形单影只了。
唐缘长叹了一口气,“刚才我是不是顺手把张大哥打的魂飞魄散了”
披着月光,唐缘两只小腿倒腾的飞快,仍是向南阳府城奔去。
如此走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大日初生后,才赶到一处真正的集镇。
走了一天一夜,又顺道杀了几百只鬼怪,唐缘也觉得心神一丝疲累。
吃了四大碗真正的面汤后,躺在床榻上便呼呼睡去。
打磨筑基之时,身体本质仍是凡俗,因此日夜修炼反倒伤及根本,困了就睡,才是顺应天时。
这一觉就是七个时辰,再睁眼时,已经又来到了傍晚。
这一觉睡得神精气爽,通体顺畅,道基也凝实了少许。
当真是躺着也算修行。
唐缘又下楼觅食,自己一个人便点了一大桌子菜,张生掉的那些银两都被他收了起来,再加上鬼市中一些行人遗留的财物,让唐缘实现个饭桶自由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