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柔兰立马城下神色复杂的看着城头上施施然站立的仲珏,心道:“老狐狸!原来你的手段在这里,怪不得甘愿让出东阳城主的位置。” 本来做好攻击架势的棠远这会儿糊涂了,仲珏怎么就出现在处州了,更为疑惑的是他什么时候拿下的处州,一脸懵的棠远看看仲柔兰,看看楼上的仲珏一时间不知所措。 仲柔兰看出棠远的尴尬,细声说道:“让大军进城吧,处州还是我们的。” 仲柔兰下马移步城楼,规规矩矩的给仲珏见了个礼,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您老人家不是退隐了吗?怎么有兴致抢女儿的饭碗?” 仲珏站起身来走到仲柔兰面前,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萧胡利早就盯上了处州,一个月前知道卓氏和樊璃虎达成交换,就派兵从平海出海到了镇海港,你是知道的镇海港是我的私人领地,就算是仲凡也不能干预的。” “所以说是你们早就知道卓氏和朝廷联手的事儿了?你们也就看着庐陵打烂掉?还有蒙琰也在你们的计划中?”仲柔兰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萧彧和蒙琰也被这两个老狐狸早早的塞进棋局里。 “哪里有算计你们,”仲珏叫屈道:“不是萧彧在庐陵死死的拖住樊璃虎,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转运兵士,若没有蒙琰在星潭搅和,哪里能转移朝廷的注意力,当然没有你和仲凡一直做出敌对的姿态,怎么把处州的注意力转移到北边,你们几个缺一不可。” 这就是扯淡了,纯粹是安慰人的话,仲柔兰一屁股坐在仲珏的座位上,倒了一把处州的酸梅塞到嘴巴里,酸的她面部都扭曲了,依然不解气,“若是萧彧被樊璃虎杀了怎么办?要是蒙琰没拿下邵陵怎么办?假如我和仲凡都没动怎么办?” “孩子,我们要的是时间,夏侯颖从余郡离开那天时机就已经成熟了,没有立刻占领处州就是因为庐陵的凶险,你可知当日萧胡利的死士就在岸边,所以说无论如何萧彧都能躲过一劫,你可明白?”仲珏耐心的向仲柔兰解释,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仲柔兰和自己起了隔阂,毕竟自己的计划中仲柔兰才是那个接班人。 “老头,你是不是从让出东阳城主的时候就和萧胡利开始布局了,我们一帮人自诩聪明却被你们玩弄与鼓掌之间!”仲柔兰虽是气愤但是心底虚得很,当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计划但在别人手中其实就是一颗棋子,你该走哪条路他们早就定好了,只等着你往里钻就是了。 “你们做的很好了,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萧彧能扛下庐陵的苦战,蒙琰轻取邵陵,”说着看向下面还在发蒙的棠远,“还有这家伙我们东阳城给他开出多少优惠都不能将他收归旗下,反倒是你让他对你忠心耿耿,这些都不在我们的计划中,你们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等等!老头,你们里不会还包括杨伯禽吧?”仲柔兰在脑子里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全部串在一起,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少杨伯禽这个关键人物。 “哈哈哈!不愧是我仲珏的女儿,一点就通,不错,杨伯禽、萧胡利还有老夫,我们三人早就达成约定,出卖蒙琰是杨伯禽故意为之,一路把他们两个赶到东阳城确实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仲珏爽朗的笑声在仲柔兰感觉却非常的刺耳,更像是一种嘲笑。 “樊璃虎死定了?”仲柔兰决定直接瘫倒,太丢人了。 “他还现在还不能死,”仲珏这话一出就属于平地一声雷了,仲柔兰本来已经闭上眼睛了,立马又站了起来,都已经赶狗入穷巷了,这时候还给他喘息的机会,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你们又想做什么?!樊璃虎留着还有什么用,这个时候不趁机拿下缙州更待何时?!”仲柔兰嗓门越来越高。 仲珏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稳定一下情绪,而后慢慢说道:“我们本想趁机拿下缙州,逼长孙氏低头,但是最近我们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一是朝廷的政令不再出自宫城和南阁,大多出自北衙,袁昌黎或许已经掌控了洛辰城,他与我们之间的约定在逐渐失效;二是九曲崔氏和长孙氏走的很近,以修习文脉而闻名天下的崔氏最近几年好像在军事上走的越来越强,数次抵挡住太史氏的进攻,有人曾在崔氏军中看到过长孙紫阳;三权汉良本是对我们是求和的姿态,现在已经在逐步和我们走向对立,我们东阳城的货物已经多次在少海遇袭,人船皆失,而应该保护我们权汉良却冷淡异常,他这些年和东海走的很近。” “所以说为了达到暂时的微妙平衡,樊璃虎必须得活着到缙州,逼着他选择是吗?”仲柔兰分析着其中关键。 仲珏没有反对,对仲柔兰的见解很是惊讶,这么复杂的局面她用了一个“平衡”就完美概括了,这几年在南境的历练确实增进不少。 “兰儿,别老是让父亲说,父亲也想听听的你想法。” 仲柔兰迟疑了一下,而后歪着头托着腮一副娇憨的姿态说道:“老头,洛辰城也许早在二姐大婚的时候就被袁昌黎控制了,你不觉得银清道之战中马同的死很蹊跷吗?马同一死段皖立刻就调任了庐州刺史,而马同的亲军统领石英在邵陵之战中起义归附了蒙琰,试问以石英对马同的忠诚怎么会轻易起义呢?” “蒙琰没告诉你其中环节?酥梨也没说?”仲珏反问道。 “没有,我这个二哥一向是你不问他不说,至于酥梨已经是蒙琰明鉴司的正使了,我还能打听不成?”仲柔兰忽闪着眼睛一副俏皮的神色。 仲珏略显尴尬,“父亲以为酥梨是你埋在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