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对许知意说:“我想和周先生单独谈谈。” 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关了很久,久到连乐燃和强森他们都回来了,在厨房做饭,浑然不知今天这房子里发生过这么多起奇奇怪怪的事。 隔壁房间的门响,寒商和周正浩终于出来了。 许知意立刻探头出去看。 周正浩不那么害怕了,眼角耷拉下去,只剩一脸疲惫。 寒商则完全不同,眼睛明亮无比,全身姿态机警绷紧,像伏在草丛中,正准备一跃而出,撕咬猎物的狼。 他快步走过来,进了许知意的房间,把门关好,才说:“我要去次总领馆,安排他尽快回国作证,他留着保命用的证据,也在国内,我要跟他一起回去一次,快的话,两三天就能回来。” 他说:“我叫了安保公司的人过来,他们这几天都会在这边守着。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爸他们一心要找的是周正浩,周正浩一回国,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国内,不会再在这边有什么动作。” 许知意点点头,一脸忧心。 寒商拥住许知意,亲了亲她的头顶,“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寒商又出去找乐燃他们,低声交代了几句。 安保公司的人到得最快,没多久就上门了。 来的是两个起码一米九,两百斤打底的彪形大汉,腰上都配着枪,进来跟许知意他们打招呼。 “我们就在外面的黑色房车里,二十四小时观察房子的动静,”他们说,“你们有事的话,也可以随时出来找我们。” 没过多久,外面就又来了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车子,停在路边,轻轻点了一下喇叭,短暂地“滴”了一声。 寒商回房拿了一个背包,带着周正浩急匆匆出去,上了车。 乐燃探头张望。 “哈??咱家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啊?” 他问许知意:“哥要去干什么?雇了保安,还神秘兮兮的,让我们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他过两天就回来。” 许知意:“大概是他公司那边有什么大事吧,我觉得我们听他的话比较好。” 乐燃和强森他们的神情都严肃起来了。 寒商他们动作极快,傍晚的时候发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在机场候机。 许知意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 寒商,不,秦商,早就不是当年对他爸毫无反抗能力的那个小男生,他现在带个人回国,想保障自己和对方的安全,应该没那么难。 许知意这一夜睡得极其不踏实,辗转反侧。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收到寒商他们平安在京市落地的消息,才放了点心。 寒商待得比他预计的还要久。 他一直和许知意保持联系,告诉她进展,一切顺利。 其实不用他说,渐渐地,也有风声从国内传出来了。澳洲那些最喜欢登各种小道消息的中文媒体上,很快就有消息了。 元唐集团的事比所有人预期的要严重得多,董事长寒启阳被带走接受调查。 前几年还赫赫扬扬,如今房倒屋塌。 寒商打电话过来说,不止寒启阳,寒翎母子这些年因为集团的事搅合得太深,也被控制起来了。 只有寒商,和他爸丝毫关系都没有,完全不受影响。 他打电话回来,声音疲惫,却很愉快。 “该交的材料全部交上去了,元唐已经被踩死,没有问题,我现在没什么事可做了,明天就回澳洲。” 隔天早晨,许知意还在睡觉,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她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抱住了。 寒商身上带着外面清晨的凉气,把许知意压在怀里。 许知意使劲挣扎,“你还没换过衣服呢你就碰我睡衣你这个坏蛋……” 寒商抱着她不放,把脸埋在她头顶。 “想你。”他含糊地说。 才几天而已。 寒商终于松开她,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去厨房。 他打开冰箱翻了翻,“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是啊,”许知意说,“你不是说,这几天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么?我们连外卖都不点。” 主打的就是一个待在金箍棒画出来的小圈圈里,绝不乱动。 “好乖。”寒商摸摸许知意的头,“已经没事了。我们出去吃早饭。我上次看到一家很好看的小店。不远,走过去就行了。” 他说的小店在附近商业街的尽头。 也是座十九世纪建成的老房子,被改成了一间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