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得格外的清脆,也硬生生的让鏖地藏止住了笑声。
但也仅仅只是安静了一会儿,鏖地藏又说起了话。
“生活中的奴良鲤伴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是感情可惜了,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山吹乙女,那一定是更好的动手方式。不过现在的话也不算太差。”在宫崎佑树手臂上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宫崎佑树把处理好的花枝插进了花瓶里,“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你什么意思”
“奴良鲤伴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鏖地藏的声音中隐隐藏着怒气,“你只用趁着他散去畏的时候”话说到一半,鏖地藏猛地发现自己不经意泄露出了什么信息。
宫崎佑树拨了拨手边的花瓣,确定了现在就算是毁掉眼睛,鏖地藏也能够借由自己的双眼看到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这一点鏖地藏之前是做不到的。至少在他刚刚被树吞噬的时候是做不到的。
“你要背叛我吗”鏖地藏用他独特的老人声音质问着宫崎佑树。
宫崎佑树笑道“怎么会。”
宫崎佑树“不过为了避免让奴良鲤伴发现,所以我要下手了,你准备好了吗”
鏖地藏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而等到他回过神来打算要让宫崎佑树等一等,至少要等到自己把该说的话、该问的问题问完再处理自己的时候宫崎佑树的刀子已经落了下来。
奴良鲤伴给宫崎佑树治好了伤,虽然口头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早就已经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只是他让自己的下属收集到的那些信息都和宫崎佑树的情况对不上。
就算是一体双生的妖怪也没有会伤害自己的情况,更何况每一次宫崎佑树都是无意识的。
宫崎佑树看出了奴良鲤伴在思考,于是没有去打扰他。
他摸着手上已经完全恢复到过去的伤口,想着的却是以鏖地藏的能力想要杀死现阶段的奴良鲤伴只能够说是天方夜谭。
不过就像是鏖地藏说的那样,如果是山吹乙女动手或许有成功的可能。
因为奴良鲤伴对她不仅仅有爱。
比起爱,愧疚有时候才更要命。
但如果是自己奴良鲤伴一定会求一个明白,不在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杀他之前,他是不愿意死的。
如果是他要杀了奴良鲤伴那一定是让奴良鲤伴心甘情愿的死在自己手里。
像是鏖地藏所想的那样,宫崎佑树还不屑去做。
奴良鲤伴这边回过神来就见宫崎佑树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奴良鲤伴“在想什么”
宫崎佑树抬眼回道“我在想大概现在没有妖怪能够杀了现在的奴良鲤伴了。”
奴良鲤伴微微一愣,然后捏着下巴顺势思考了下去。
半晌后他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如此。”
宫崎佑树莞尔一笑。
三月春分,奴良鲤伴一整天都没见着他的身影,等到次日清晨才慢慢的走回奴良组。
道路的两旁樱花树正值花季,或含苞待放,或灿烂盛开,间或也有零星的一些山吹花花枝上也露出了山吹的花苞。
奴良组的几个人正在本家大门口垂头丧气的等着奴良鲤伴的回来。
青田坊“我是笨蛋。”
黑田坊叹气“你确实是笨蛋。”
青田坊动了动嘴巴,还是没有反驳。
毛倡妓捂着额头叹息,“明明只用说二代目又事外出就够了,偏偏你多说一句。”
首无抱着手臂,半晌也只好叹一口气来。
从昨天到今天,他们都不知道叹多少口气了。
首无“难得宫崎来找二代目一次,偏偏不巧碰上这一天”
春分的这天是扫墓和祭拜先祖的日子。
但上午扫墓过后奴良滑瓢已经回来了,奴良鲤伴却还没有。
大家都猜出了奴良鲤伴的去处,但宫崎佑树来的时候却都没有说什么,只说是有事外出。
偏偏从外面回来的青田坊多嘴问了句“今天是不是要扫墓我看到好多人类都往山里走了。”
那一瞬间,站在宫崎佑树面前的妖怪齐齐失声。
还是毛倡妓反应最快,赶紧说自己厨房里做的和果子有多的,要宫崎佑树拿一些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
虽然是化解了尴尬,但当时的黑田坊他们几个都完全不敢去看宫崎佑树。
等到事后他们才去问毛倡妓宫崎佑树当时的神情。
“没什么异样,至少我看不出来不过大概心里还是会难受吧。”毛倡妓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又觉得没劲的松了手。
宫崎佑树不会说什么,因为山吹乙女已经死了。
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做错了事,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