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被他笑的发懵,“白家票号底根全在我这,你不生气?”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江家大半的家财都被她弄走了。
江叙平却道:“不生气,何止不生气,若你不是之绪的媳妇,我现在都要打板把你供起来!”
他详细解释着永安钱庄票号密码本的用途。
说的倒也跟林之绪大差不差。
最后江叙平道:“永安钱庄,乃大宴第二大钱庄,商铺遍布大宴各地一共三十多家,这些年便是王氏母子也从未在信用上出过定点纰漏。”
“现在票号底根密码本都在你这……”他舒朗地笑了一声,“从我与你们夫妻相交开始,便是被你们一直帮扶,现在有了票号底根,我江叙平要靠着自己让王氏母子生不如死!”
姜黎与林之绪商量后把票号本整齐交还给江叙平。
从这天开始,在姜黎与林之绪看不到的地方,大宴各地的永安钱庄,开始有存银商户万两开始不断支取,短短不到半月永安钱庄的银库便消耗掉了一半还多。
永安钱庄,库银告罄的消息不胫而走。
紧接着便开始有散户不断取钱,而支撑永安钱庄的大部分财产又全都被姜黎抢走,一时间永安钱庄信用扫地,店铺门前每天打砸不断,状告官府的案子雪崩似的砸下来。
不过这都是半月后的事。
这天琼花会馆内。
姜黎带着锦瑟跟在白亭云身后,一进屋几个洋鬼子全都站起身来。
翻译怕极了白亭云,战兢地道:“白公公,照您的吩咐我把人全都带来了。”
白亭云嗯了一声,姿态睥睨地落座,“今日找洋人的不是本公公,而是他们,有什么事你们商量吧。”
姜黎找上白亭云之初就说有丝绸生意想拖他跟洋人搭桥。
但白亭云不知道,她具体要卖多少,还以为是林之绪这个金陵知府日子过不下去,想找个挣钱的营生。
“公子,您的意思我已经转告给洋人了。”翻译问道:“但大宴丝绸出口历来都是官府把控,这几位洋人商人说了,他们不跟民间散户做生意。”
近年来浙江海盗倭寇频发,私人商队往往出海就遭打结,货品根本没有安全保证,洋人的担心倒也能理解。
姜黎道:“这个不用担心,我是代表我家老爷,金陵知府林大人来跟几位洋人商人谈生意,并且海上商路,这块我家林大人也说了,会说服大宴水军护航,直到货物安全交接。”
“并且,会尽量满足几位商人对丝绸的需求。”
翻译把原话告知给洋人。
几个洋商人登时面露惊喜,他们叽里咕噜商量的间隙,白亭云蹙眉看向姜黎,眼神凌厉的就差没当场开口问,他们哪来那么多丝绸来满足洋人百万匹的需求量。
姜黎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只微笑着等着洋人的下文。
接下来的商谈十分顺利。
洋人们在织造局签订了二十万匹的丝绸订单。
到了姜黎这边直接翻了六倍,一次性定了一百二十万匹,光这一百二十万匹的丝绸定金就足有三百万两。
“一百二十万匹丝绸总价快两千万两!”
白亭云彻底压不住,质问姜黎,“织造局历来收取一半定金,你就只收了六分之一的定金,你是疯了吗?”
姜黎极为淡定,“别急,没疯、没疯!”
“还有百万匹丝绸,整个江南一年都产不出来,到了年底你上哪弄那么丝绸交货,这些可都是大宴的邻邦,就算远些的也能在海上与大宴开战!”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白亭云这边急急质问。
却见,姜黎非但不回话,目光反而忽然冷厉下来,只见她开口打断洋人的对话,用的还都是洋文,“我们大宴是诚心诚意与各位做生意!”
她语气冷到了极致,“林大人派出水军护航,也是为了四邻各国长久贸易,但绝不是为了,方便诸位贩卖大宴的女人!”
翻译跟洋人顿时惊诧万分。
翻译刚要张口,姜黎摆手打断,“你别说话,一会自然会有金陵府衙的人将你逮捕。”
洋人礼貌地起身,摘下帽子躬身施礼道:“尊贵的大宴官员,大宴地大物博,连女人都生的如此美丽,我们只是想让这些美丽的花儿也开到我们的国家,让我们的人民也能见到大宴的美人。”
姜黎都快要被气笑了。
老毛子这种生物,不管是那个时代,都虚伪坏到极致。
姜黎冷声道“你所说的大宴美人,就是从人牙子和妓馆低价买来的大宴女人?”
“是的,据我们的观察,那样的女人,在你们大宴也是可以买卖的。”几个洋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如果林大人这边有女人可以买卖,我们当然愿意买一些更加干净的大宴女孩子!”
窜到脑瓜顶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