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村里数一数二,从前路过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媒婆,也开始频繁往她家出入。
提亲的从城里做工的,再到各个村里的适龄青年,她不知道拒绝了多少。
若说是,全为了王浩,那也不全然。
“我弟妹太小了。”柳姑娘道:“我还想再看顾他们几年,等我弟弟靠上童生,妹妹定了人家再说也不迟。”
“还等啊!”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姜黎可算是知道古代人情,原主嫁给林之绪十七,已经不小了,十五六生孩子的比比皆是。
柳姑娘就只比她小了俩月。
屋里林之绪也问,“王浩,明年恩科你准备好下场了吗?”
王浩今年院试失利,仍旧是个秀才功名。
他是家里长子,爹娘苦熬多年就等着他一朝高中,一大家子好彻底翻身。
说起这个,王浩忧愁道:“今年已经失败一次了,我原想再准备三年,可明年圣上却加了恩科……之绪不瞒你说,我真是怕了。”
贡院里那九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既是加考,难度必然比不过今年的,考生也会减少。”林之绪道:“我的手札笔记,你好好琢磨,再有时政策论再加强一些,应该可以一试。”
“嗯……我再考虑考虑。”
王浩瞥了一眼,屋檐下柳姑娘的身影,银簪待在头顶一闪一闪的,他纠结道:“我娘一心想让我高中之后再议亲。”
他娘原话是,让他娶个官家小姐,最好日后在官场上有所助益那种。
“那你的意思呢?”
“我……”
王浩道:“父母辛劳多年,他们的意思我不敢违啊……”
“既无真心,那便注意些分寸。”林之绪道:“等第二册手稿结束,剩下的咱们拿到城里书局去做。”
林之绪话说的再明白不过。
对人家未嫁闺女,没那个心思迎娶,便没事别扎堆瞎撩拨。
到时候,惹得柳姑娘伤心是小。
姜黎要是因此不高兴,连累了他才是大。
晚上。
林之绪洗漱完毕,姜黎把汗巾盖在他头上,帮他拧干头发,“我瞧小六头上新带了个簪子挺好看的。”
“簪子?”
姜黎道:“嗯,银的,好像还是王浩送的。”
“娘子你也喜欢?”林之绪轻笑,“娘子若喜欢,那便带个更好的,白玉亦或是碧玺琉璃的都可。”
姜黎那是相中发簪了,是见着小六头上戴了新首饰,想起当初林之绪买的那根木簪了。
他那挑挑拣拣,珍而重之的神情,不时从记忆里跳出来,让她无端猜测。
是不是小举人在成亲前,就有了心仪的姑娘。
“我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
她道:“白玉的吧,赶明个我自己去挑一个。”
她头上头发惯用布条捆着,到底是个女的,怎么可能对外貌定点不在意。
“那好,等你买完,我为你绾发。”
还没等姜黎抽出空来,去买白玉簪子,城里就来了大批量前来寻找珍珠的商人。
吴州城依旧人来人往。
三五成群的要饭花子,从身边路过。
姜黎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被掳走的李顽。
那孩子……要是陈舜华没拦着她该多好啊。
“嫂子,这彩色珍珠你有多少?”
江叙平掌心放着几颗莹润,紫色、粉色,淡黄色珍珠,他有些激动地道:“彩色珍珠太稀有了,这要是能跟白珠一样多,那你可是发了大财了。”
他手里的彩色珍珠,是姜黎攒了好几个月,拢共就弄了这么二十来颗。
“正在研究,有点困难。”姜黎实话实说。
“没关系!”
江叙平道:“多久都可以等!”
他又想起了什么,语气薄怒,“嫂子,城里多了许多寻珍珠的商人,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姜黎道:“我跟玉屏记签了契约,断不会再卖给其他人,这你尽管放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
江叙平说:“实不相瞒,前来找珍珠供货商,并不止一般商户。”
“还有我大哥……”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本人来,他那个人……”
他眸中闪过怒色,“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大哥其人阴狠有余,狡猾不足,嫂子你若是对上他,可千万要小心些。”
“彩珠的价钱须得玉屏记那边定价。”江叙平说:“我不在吴州你跟之绪万事小心。”
“行,我知道了。”
另一边。
黄员外重金砸来说话慢半拍的老大夫,遭尽了苦头才捡回一条命,纵然能活下来,但伤口却始终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