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法罡猛,大开大合,长刀飞掷,刀锋直接插中逃跑的一批马上,矫若游龙长臂一展,拎着两个人贩子脑袋撞在一块。
摔倒地下的孩子,咕噜噜滚下来三五个。
姜黎利落解决完,剩下的人贩子,地上几孩子挨个检查,心骤然凉了下来,没有一个是林巧儿。
她目赤欲裂。
前头还有逃跑的两匹马上有孩子。
目测将近十个。
她飞奔出去,倾身飞上李永年的马。
人贩子到了这个时候,已然奔命,他们都是各地番子笼络来的亡命之徒。
本来负罪在身,再单上拐卖孩子,被逮到必死无疑。
几匹马横窜去巷子。
陈舜华送亲车队正行驶,车队中间就被跃出来的马匹惊扰,家丁倒地,礼盒翻扬,一瞬间变故陡生,乱七八糟。
姜黎眸如鹰隼,死死盯着人贩。
李顽还在马背上,肺腑颠簸剧痛,他喊不出来半个字。
只看到恩人,为他不要命飞奔的焦急模样。
马匹受惊,车厢里陈舜华头重重磕在轿厢,她惊道,“李嬷嬷!发生了什么事!”
外头嬷嬷喊道:“小姐,有人当街纵马,惊扰了送亲车队,奴马上叫人处理!”
说着,藕白手臂伸了出来。
嬷嬷连忙阻止,“小姐,盖头不能拿下来,坏了规矩!您快盖上!”
陈舜华从穿上嫁衣那刻起,心神寂灭,她没听嬷嬷的话,把盖头盖上,探出去的双目,看清马上追逐的面容。
行将朽木的精神,好似瞬间被嫉恨盘活,“拦住她!”
她指着姜黎,叱怒,“把那个人给拿下!”
陈舜华嗓子破了音,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出了这一声。
混乱中,姜黎听见,心中痛骂,“这个狗娘养的死女人!”
关键时刻,瞬息要人命。
姜黎坐下马匹被陈家家丁和护卫一涌围住。
眼瞧着挟持孩子的人贩子,拉开距离。
“陈舜华!”
她咬牙切齿大喊一声。
要是林巧儿因此丢了,她这辈子都与这女人势不两立。
这时候,李永年赶到。
他腾起一脚踹翻众人,几个健步穿梭人群对面,朝着人贩子追去。
姜黎也跳下马来。
半炷香后,姜黎颓然靠在墙壁上,地上躺了两个人贩子尸体。
李永年蹲在地上挨个检查孩子的状况。
“都是击晕倒的,没大碍,过一阵都能缓过来。”
姜黎一言不发,只觉得周身血液冰凉。
这样的世道,穷苦人家的女儿,被卖到勾栏生不如死的不知凡几。
林巧儿那样脑子痴傻的……她甚至不敢深想下去。
“他们朝那个方向跑了?”
姜黎深吸一口气起身问。
李永年诧异,“还要去追?”
“追!”
她双目赤红,“这里面没有我家的孩子。”
丢的不止跟她相处几个月的林巧儿,还有几面之缘的李顽。
她捡起地上的刀,刀锋在胳膊肘上抹干血迹,“多谢你今日相助。”
不是没认出来这人,是当初官道外中毒重伤,被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那个。
一码归一码。
姜黎马上要走。
巷子里窜出一个人影,“将军,林举人正在着急找他夫人回去。”
致远书局。
姜黎刚一进来,就见林巧儿站在江叙平身后,跟没事人似的瞅着人傻不兮兮的笑。
周身僵硬,随着这一眼,骤然松懈。
“巧儿……”
她轻声道:“你去哪儿了?”
林巧儿压根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找她人仰马翻,她嘴角还挂着吃烧肉的油水。
“婶、婶婶……”
她痴痴地笑着,满眼都是江叙平那张俊俏的脸,“哥哥!哥哥好看!”
“……”
“……”
这一刻,姜黎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娘子,巧儿找到了。。”
林之绪靠近,寻声靠近,握住姜黎的手,很凉,而且他还闻到了血腥味。
姜黎道:“嗯,她没事就好。”
江叙平酒气散的差不多,林巧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是个傻丫头犯花痴,他也有耐心地跟她说废话。
提起来心有余悸,他借下身上玉佩丢给林巧儿玩,“还好我多留心看了两眼,若不然你们家巧儿还真就被拐跑了,那天杀的人贩子已经被我送到了衙门……”
李永年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他看了片刻,属下来报说,陈知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