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洞桥?
林之绪视不能见,姜黎不放心,还没等王浩拦着,她人已经朝两洞桥去了。
吴州靠水。
虽支流主干离城里甚远,但到底地势偏低,城里修有两条沟渠供居民洗衣吃喝用。
木筏小船,不时在桥洞下穿行。
河岸边,青砖白瓦房子连成一片,不时还能听见勾栏丝竹绵绵。
细雨飘起,倒有些婉约意境。
林之绪站在桥上,俊脸绷着,“我已成亲,陈小姐,你也马上出嫁,你我私下见面于理不合,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娘子还在等我,就先失陪了。”
陈舜华日夜盼着与他见面。
几次主动都被林之绪无情拒绝。
这次还是她让家丁胁迫他来。
陈舜华面露落寞,“林举人,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不可能!”
林之绪漠然道:“此等逾矩的话,还请陈小姐慎言,如果你胁迫我来就是说这种话,我实难奉陪。”
太绝情了。
陈舜华怎么也没想到,她日夜倾心的人,竟然没把往心上放半点。
但让她嫁行将朽木的老人,她怎么能甘愿。
“林举人……”
陈舜华心里另有一番注意,她朝丫鬟使了眼色,丫鬟立刻会意,朝桥底下看了看,然后点头告知可行。
桥上桥下的人,都被陈家家丁赶了个干净。
林之绪不知情形如何,手却也牢牢扒着桥上栏杆。
“林举人,我心中爱慕你,其他男子再难看在眼里。”
陈舜华一步步靠近,一股香气袭来,她咬牙往那朝思暮想的怀里扑。
可林之绪,仿佛顷刻间复明了那般。
身体轻巧地躲了过去。
他震怒片刻,冷静下来,“陈舜华!你自重!”
“你反抗自己父亲不得,是要当着城里这么多双眼睛下,与我不清不楚!好摆脱亲事!”
“你自己落得解脱!”
他脑子转的快。
把陈舜华心里想的猜了个干干净净。
可有一样他低估了,陈舜华不光要摆脱那门亲事,还想这辈子跟林之绪绑在一起。
“是又如何!”
陈舜华狰狞,“你娶的乡野女人我见了!她野蛮无度毫无家教!品貌家世哪里比的上我!”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连乡野的丫头都能嫁得心上人,她堂堂知府小姐,却要嫁给个比自己爷爷都大的男人。
陈舜华越说越激动,不顾一切似的飞扑了过来。
林之绪脚下灵活的好似不像瞎眼的人。
他伸出手去,二话不说把陈舜华一把推倒。
自己照着眼前模糊的影子,摸着桥上栏杆快速往下走。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住。
“让开!”
林之绪怒喝,隐匿十几年的暴虐和怒气一朝上脸,宛如蛰伏山林深处的幼年雄狮。
家丁被他骇人的神情震慑。
僵住一瞬,不得动弹。
林之绪趁着此间,赶紧往下走,却不想结实撞上一个人。
“陈舜华……”
林之绪咬牙切齿。
却听面前人开嗓,带了几分焦急,“小举人,出什么事了?”
听见姜黎的声音,林之绪心顷刻间落地。
他还喘着粗气,“娘子,没事,我们回家!”
他说没事,但显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以往熙攘的桥上没有半个人影,独留二八年华倩影一个。
姜黎冷眼睨了她一眼,扶着林之绪就要离开。
陈舜华丫鬟跳了出来,“慢着!谁让你们走了!我们家小姐话说完了吗?”
半大丫头,看上去也就林巧儿那么大,发面饼似的脸,不好看也满是刻薄鄙夷。
姜黎冷觑了这丫头片刻。
转头看向桥上的人,冷声开口道:“我们就是要走,你待如何?”
陈舜华银牙咬碎,瞧着桥下紧密贴着林之绪的粗野女人,心中恨的发疼,她定定的看着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却羞耻的一个字说不出。
她说不出,她的丫鬟可不管那些。
“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堂堂知府大人千金。”丫鬟底气十足,她还不算缺心眼找个了体面的说法,“叫你个瞎眼举人,过来想要提副字画,是给他脸了。”
“你一个乡野村妇,何来的胆子,敢冲撞知府小姐!”
还真是阎王爷好惹,小鬼难缠。
“你们家小姐,堂堂知府千金是吧,金枝玉叶是把?”
姜黎道:“可她最日夜惦记的的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