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份被识破,姜黎没半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认,“胡叔说的哪里话,不是家里困难,要不谁能好端端的打扮成男人模样,这不是方便一点么?”
“你呀!”
胡掌柜道:“林举人进来可好?”
这个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胡掌柜,已经知道她的女的,想来已经把她底细彻底都摸清楚了。
知道她是林之绪的妻子也没啥稀奇。
她道:“我家林举人挺好的,胡叔您有什么事只说就好,我没把您当外人。”
若是没有胡掌柜,姜黎不会这么快在陌生的朝代站稳脚跟,对胡掌柜她还是相信的。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胡掌柜直言道:“我听闻林举人买下了大柳树村外的上百亩河滩,你是打算用来弄珍珠?”
姜黎诧异一瞬,“胡叔,您这话怎么说?”
“跟我你还不说实话!”胡掌柜道:“你可知玉屏记跟福运楼乃是一家,吴州城一下子出来一百颗珍珠,这件事我能不知道?”
胡启祥刚听说玉屏记收了一百多颗珍珠,而且全都来自吴州,吓了一跳,一番调查之后知道,林举人家竟然买了一百亩河滩。
而他的夫人正是每日都往自己酒楼送鱼的姜黎。
要不是他亲眼看见过,姜黎赶着牛车拉着双目失明的林举人,恐怕还不能信。
珍珠产自河蚌。
买下河滩那么大动静,招来的工匠弄的还不是鱼塘,只能往培植珍珠那里想。
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
“玉屏记跟您是一家?”
福运商号在吴州产业众多,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商户了,没想到玉屏记跟福运楼竟然是一家。
姜黎吃惊,“一家?那您不早说!”
早知道是一家,她在江叙平哪里非二遍事干啥。
“你这牙尖嘴利的,还埋怨起我来了!”胡启祥嗔怪看她,“也不知是谁说的,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着我福运楼。”
“这不是不知道么……”
姜黎嘿嘿一笑,“那胡叔,我以后的珍珠都送到您这里来?”
胡启祥摆了摆手,“不用,玉屏记是我们东家最大的商号,跟福运各司其职,各有各的营生,就是玉屏记那头大掌柜让我打听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弄来这么珠子。”
“没想到一查竟然查到你的头上。”
胡启祥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正肃道:“小姜啊,买卖珍珠本就是招人眼的生意,你买下珍珠难免惹人注意。”
“吴州城不必其他州府,你家相公虽说是个举人,但你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往后你做事还要小心些才是。”
姜黎把他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再联想到吴州府的师爷行事作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胡叔提点,我知道。”
二人正事说了有一会,胡启祥道:“既然珍珠产自你这里,那不能好处都让玉屏那边都占了,这么着吧,你也往城里福运商号的几家首饰楼也送点。”
“也让我跟着沾沾光!”
“那自然好了!”
玉屏记跟福运楼是一家,那卖谁不是卖。
见跟胡掌柜生意上更进一层,姜黎干脆提出城里福运商号的两个药铺常用草药都用她的。
也稳定一下草药的销路。
有来有往即是人情,既是交易,关系关系,依托能力和资源架构而成的才是人脉。
她有珍珠在手,胡掌柜自然高看一眼,草药那点微末的小生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胡掌柜领着姜黎去药铺签订心的合约。
二人谈笑风生的身影,正好被另外一家药铺门口的林赵氏婆媳撞见。
“娘!你看是三弟媳!”
林周氏扯住林赵氏,“她、她整日穿的跟个男人一样,在外头抛头露面,娘你说哪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都是跟这些男人搭上才弄来的?”
林赵氏胸前的骨裂比比之前好上一些,说话也有了些气力,“养汗玩意,净知道败坏门风!”
“先让她逍遥几天,等过几天周公子那头来消息的,她的那些钱就全都是咱们的,看她还怎么张狂,我非把她卖到窑子里不可……”
婆媳俩恶毒的话正落在一双耳朵里。
在门口警惕着的侍卫,询问地看了一眼傅承庸,“大人……”
傅承庸目光正落在路对面走过的两人身上。
那小个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但那张脸,不是之前出手救下他的人又是谁?
“去查查,然后留一个盯着别让她出意外。”
傅承庸刚吩咐完里头的药童,急忙跑出来叫他进去。
“病人现在暂时脱离危险。”
大夫道:“他身上的伤势稳住了,但身上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