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羞辱,林之绪长身玉立,不卑不亢,对茶馆掌柜道:“赵叔对不住,今日工钱抵了客人的茶钱,我先回去了。”
掌柜道:“林举人说哪里话,过错不是你的,工钱照旧。”
骂人的见林之绪要走。
周贵挡住去路,“等等!”
“林之绪你什么意思!不肯收我们的接济,是甘愿当这下九流?”
“不是你们……”林之绪双目无神,“是你!”
“我眼盲残疾,靠自己赚钱,一没伤天害理,二没作奸犯科。”
他道:“哪里就让周兄容不下,特地跑来羞辱我?”
“还是说,当日你把我推下马车,害我眼盲不够,今日还想把我踩到泥里!”
茶馆所有人都惊住了。
其他学子听了这话,纷纷狐疑看着周贵。
周贵目光闪烁,“林之绪,你少倒打一耙,我可怜你眼瞎,主动拿银钱接济你,没想到你竟如此不满足,想借此污蔑我,是想赖上更多银子让我养活你下半辈子不成!”
林之绪道:“州府大人举行宴会当日,我并未饮酒,马车失控,我也坐的十分稳当,倒是周贵你。”
“你为何,在颠簸之时扯开我的手臂,上手推我?”
州府宴会那日,在场许多学子都去了。
林之绪跌下来时他们也都看见。
哪里还知道竟有这些内情。
周贵神色几变,嗤笑,“马车慌乱,自顾不暇,你哪来的证据说我推你!!”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周贵心虚,“什、什么?”
林之绪道:“若说我未眼盲之前,你在书院日日挤兑,无非嫉妒才学样貌样样不如我,但今日……”
“你主动羞辱与我,恨不能断了我所有的生路。”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周贵,我敢断定……”他语气笃定,抬手指着周贵,“当日推我跌下马车的就是你!”
周围人看向周贵的眼神全变了。
谁能想到,饱读诗书的人一颗心竟然这么歹毒。
周贵恨的跳脚,怒目圆睁,“林之绪!你放屁!”
“放你娘个四舅姥姥屁!”
忽地一道身影窜了出来。
周贵被踹出去老远。
姜黎听的一字不漏,敢情小举人的眼睛,都这个王八蛋害的。
她生平最恨这种恶毒卑劣的狗东西。
“小举人,你没事吧?”
林之绪脸上诧异闪过,语气发紧,“你、你怎么来了?”
姜黎心道,她要是不来。
还不知道小举人被人这么欺负。
“哎呦!”
“哎呦!那个不长眼的敢打我!”
“打的就你!”姜黎扶着林之绪到一旁坐下,“小举人,你坐稳了。”
她转着拳头,一步步走进。
周贵眼瞅着不定点个小个子走近。
暗想,他可是秀才,还敢打他不成。
可姜黎还真就上手了。
穿越来的身体,做惯了农活,力气可是不小。
一拳拳。
拳拳到肉。
没多会,周贵脸上开花,身体死命挣扎不得。
只能杀猪似的哀嚎。
跟他来的读书人想上手拦,但那个小个子出手太狠了。
打架就跟不要命似的。
有受不了的,去劝林之绪,“之绪,快叫停手吧,周贵好歹是秀才,白身打秀才可要坐牢的!”
林周氏被修理的事在前。
林之绪本还担心姜黎吃亏。
但听了旁人这么说,他抿唇道,“不会坐牢的,她消气就会停手。”
旁边人一听。
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她消气就停手?
按现在拳如疾风的架势,那周贵不被打死了。
不多时。
姜黎起身拢了拢散乱头发,长呼一口气,“皮糙肉厚,叫个屁!”
林之绪闻声摸索前行。
姜黎赶紧扶住。
“累了没有?”
“还行。”
姜黎一股脑把气泄个干净,没想到孱弱身子还挺好用。
林之绪抽出帕子仔细擦净,好似她手上沾染什么恶心东西。
擦完。
他道:“小勇,把帕子扔了。”
周勇惊眼珠子惊掉了。
这个……打人的……怎么那么像他三嫂啊。
周勇反应过来,两腿倒腾跑到炉子跟前,拿开水壶帕子就扔到了碳上。
好似晚一秒帕子上晦气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