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让你背让你抱。”
因为他长得就像有无穷力气的,她才会这般使唤他。
曹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风将云珠的轻纱裙摆吹起,拂过国舅爷的脸,他脚步一顿,云珠忙把裙摆放下来按住。
“等会儿裙摆沾水了怎么办?”云珠有些担心。
曹勋:“要么脱了,要么我帮你提着。”卷起来会显得腰部臃肿,她肯定不会同意。
云珠选择让国舅爷帮她提着。
到了能被潮水涤荡的湿润沙滩,曹勋放下云珠,他蹲下去,先帮她卷起里面的裤腿,再抄起她的白纱裙摆握在手里。
云珠笑了,试探着跨入海水之中,晒了一日的海水还带着温度,卷着细沙淹没她的脚踝
,再退了回去。
这里的一切都让云珠觉得新鲜。
感受够了海浪的温柔,云珠开始带着曹勋沿着海岸往西走,看到漂亮的贝壳就捡起来交给曹勋拿着,一直到曹勋的单手已经摆满贝壳,再多一片都要滚落,云珠才放弃继续收集贝壳。
红日就要下山了,云珠也走累了,她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到处都是沙子。
曹勋便坐到了一片干沙之上,再让云珠坐到他的怀里。
云珠枕着国舅爷结实的臂弯,看到跟海水一样碧蓝的广袤天空,远处飘着一些被夕阳映成各种红色的霞云。
她看云看海,曹勋一直看着她。
过了很久,云珠才对上他专注的视线,她瞪他一眼,垂眸道:“看我做什么,后日就要离开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多看看这边的海景。”
曹勋:“自然是你比海景好看。”
云珠笑了笑,抬起一只脚在让他看:“上面的沙子怎么办?”
曹勋:“车里有水,上车前帮你冲干净。”
说完,他抱着她回了岸边,先让云珠坐在车辕上,他取出里面的一壶水,一手提着水壶往下倒水,一手握着云珠的左脚帮她冲洗。
云珠看看自己的脚,再看向国舅爷,见他低着头,神色温和自然,一点都没有伺候人的样子,倒好像在做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尤其是在国舅爷根本没必要做这种“面子活”的时候。
夜幕降临时,马车驶进了官舍。
官舍的厨子按照国舅爷的吩咐,特意做了一桌各色海货,有清蒸的大红螃蟹,也有曹勋提过的那种海虾。
无论清蒸还是煸炒,虾壳蟹壳都是硬的。
曹勋特意又洗了一次手,坐到小夫人旁边,开始给她剥虾。
云珠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打趣道:“你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曹勋:“总不能输给显哥儿。”
说完,他递过来一只剥好的海虾。
下午才刚刚打捞上来的海虾,肉质鲜嫩,果然比在京城吃的那些海货鲜美。
云珠连着吃了半盘。
曹勋再给她剥螃蟹。
云珠:“你也吃吧,等会儿都凉了。”
曹勋坚持先给她剥。
云珠就用手接过他递来的蟹腿肉,再塞到他口中。
吃到最后,两人手上都是海货的味儿。
次日,云珠跟着两位当地官员的夫人一起登上了山海关的城楼。
曹勋带了四千兵马扮作敌兵攻城,高指挥使率领卫所剩下的一千五百多人防守。
云珠的目光始终落在一身战甲的曹勋身上,看着他骑在马上指挥将士分路进攻,看着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演练分为两场,上午是曹勋带领大批兵马攻城,下午是曹勋带领少数兵马守城。
占据山海关之险,两场演练都是守城一方获胜,只是曹勋守城时几乎没有折损人马,
高指挥使守城时却损失惨重。
尽管如此,曹勋脸上手臂也都挂了彩,高指挥使就更狼狈了,胳膊都摔脱臼了,被曹勋亲手给接了回去。
汗流浃背,高指挥使惭愧地站在曹勋面前:“末将无能,甘受责罚。”
曹勋站在城墙上,远眺城外的荒原,声音平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演兵便是为了发现不足扬长补短。山海关乃京师屏障,还望高兄继续寻求精进之法,为后世继任将领做表率,这也是皇上对众边将的期许。”
高指挥使神色一凛,后退两步,面朝京城的方向双膝跪下,磕头道:“臣一定发愤图强,誓死报效皇上!”
曹勋在山海关的巡边就这样结束了。
他带着云珠从另一段城墙下了楼。
此时他还穿着沾染了污土的战甲,俊美的脸庞也因为这一日的暴晒而呈现黑红之色。
见云珠频频看过来,曹勋不由地摸了摸脸,问:“是不是很狼狈?”
云珠沉默片刻,点点头。
曹勋失笑,难看也没办法,他总不能挑个阴雨天再来练兵。
为了不让最是讲究的小夫人更加嫌弃,曹勋特意走在了下风侧,免得她再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儿。
让国舅爷意外的是,小夫人明明那么嫌弃,晚上缠绵的时候,她居然破天荒地捧着他晒黑的脸,主动亲了几下,温热又柔软的嘴唇,轻轻落下来的时候比傍晚海边的风还要温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