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日一样 , 今天再次和谢竟存隔着电话交谈的时候 , 那种心脏里某些蠢蠢欲动的东西便又开始作祟 。
“ 阿存以前玩雪的时候 , 都会戴手套吗 ?“
虞渔好笑地问他 。
“ 没有 , 我看到别人家的长辈 , 都会给小孩带手套 。“
“ 你不玩雪吗 ?“ 虞渔问 。
“ 我会 , 在很小的时候 …... 但不带手套 , 总会会把手 …... 冻伤 。“
他以前也会在窗台上玩雪 。
没人会叮嘱他要带好手套 。
“ 好可爱啊 “
虞渔的感叹让谢竟存再次红了耳朵 。
他说 :“ 没有 , 我小时候 …... 不可爱 。“
“ 我说可爱就可爱 。“
「 在我眼里 , 阿存连呼吸都很温暖 。“
虞渔的声音像是温泉水 , 让谢竟存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 。
他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 , 说 :“ 好 。“
他不会回答什么花言巧语 , 只是说了一个简单的字 「 好 “, 表示他接收到了 。
“ 还有多久才到啊 “
虞渔说 。
“ 快到了 , 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过来了 , 今天下雪 , 路面 …...“
他会认真地给她解释情况 , 语句里面没有敷衍 。
虞渔好像从来没有在谢竟存的身上看到过敷衍 , 好像她让他做的所有事情 , 给他打的每一个电话 , 他都在认真对待 , 就像是 , 他现在还在让队友玩她的号给她打国服瑶一样 。 就只是安静地呆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 如果虞渔不呼唤他 , 他就一直呆在那里 , 好像永远也不会有抱怨 , 永远地望着她 。
虞渔忽而觉得自己内心如同柔软的水袋 , 被那温热的水灌满了 , 然后往下坠 。
她看着漫天飞舞的毛茸茸的雪花 , 忽而感到很愚念很愚念 。
想念谢竟存 。
想看到他木讷的 、 无措的脸 。
想拉他的手 , 想见到他红着的耳朵和清激的黑白分明的眼睦 。
也许在初见的时候 , 谢竟存便已经成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标个隐喻 , 只是那时候 , 她还太贪婉 , 太不知足 , 心中的执念和杂念也太多 , 而系统也告诉她 , 她要不断地 「 攀龙附凤 “、“ 不劳而获 “, 所以她告诉自己 , 只能和谢竟存谈八天恋爱 , 尽管只有 /
天 , 但谢竟存几乎是她对完美伴侣和爱人的一切优良品质的集合体 , 然而虞渔还是 “ 承弃 “ 了他 。
可是 , 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 , 她总是会时不时愚起他 。
尤其在冬天 , 下雪 , 或者下雨的时候 。
想起他朝她倾斜的那把伞 , 想起他克制的并不充满侵略意味的拥抱 , 想起他发红的耳垂 。
她那时对周怜说 : 她已经有自己的石头了 。
这颗 「 石头 “, 就是谢竟存 。
哪怕穿梭过很多的世界 , 见过很多的男人 , 每次再和谢竟存有接触的时候 , 她也总会觉得 , 只有谢竟存是那个人 , 是那种干净的 、 小心翼翼的 、 如同雨水和雪花一样纯净又清激的人 。 又像是冬天里干干的让人安心的木柴 。
她碰见过那么多的男人 。
陈穿会对她说脏话 , 在不爱她的时候不在乎她的感受 。
韩昌柏会因为嫉妒而对她故作冷漠等她委屈求和 。
陈雍年的从容只不过是一层府伪的表皮 。
周怜美丽而强大 , 有种模糊性别的空冷 , 然而为了研究 , 周怜会选择设计和他分手 。
虞渔知道 , 他们最后都爱上了她 , 无法自拔 , 就连周怜也无法在北极待下去 ,
然而他们多少是自私的 , 他们不是在纯粹地爱她 , 而只是希望得到她的爱 , 比起爱她 , 他们希望她也给予他们同样的回报 , 否则就会像商人一样流露出一些自私的程性 , 自大 、 傲慢 、 高高在上 , 尽管最后他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 试图让她再看他们一眼 , 然而没有用 。
他们不能习惯她的冷滚 , 她的漫不经心 。
因为他们从小便被高高捧起 , 在她这里受到的挫折 , 会给他们某种深沉的打击 。
而谢竟存不是这样的 。
谢竟存在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 , 无论她是何种模样 , 何种态度 , 他一直都站在原地 , 他的爱 , 如同只有冬天才会落下的雪花 , 但每年都会回来 , 每年都一样纯白 。
在她不需要的时候 , 他就融化 , 在她需要的时候 , 他就变成这场美丽的初雪 。
虞渔没再说话 , 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 甚至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
“ 我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