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不好直接影响后半生。
楚淑在京城在楚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想去偏远的小城℡()℡[(),想要什么都买不到,也不想嫁个无能的男子,看到点芝麻小官都得行礼讨好。
手帕交们都已经嫁了人,长相才能家世没她好的都嫁了,就剩她一人待字闺中。
尽管由于姨娘的缘故,楚淑和这些手帕交已经不来往了,但她只要一想到手帕交私底下会怎么说她,“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样样要强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没人要”,她的面子实在过不去。
她想去找温氏服个软,让温氏为她找个好人家,可经年的恩怨在那,她也担心温氏使绊子,心中愈发焦虑。
午夜梦回,楚淑经常想起以前发生的事。
如果当初楚琪回来翻找私房钱被她看到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姨娘,姨娘也没有趁此机会算计楚婳和温氏会怎样?
如果当初她在船上没有撞到楚婳,不曾因为害怕承担一条人命而早早道歉,没有让楚老太太和姨娘一哭二闹,闹完了所有情分又会怎样?
甚至如果她和楚琪的亲生母亲不是姨娘,是温氏,是一个目光长远不斤斤计较一点小利益的人,或许他们现在的处境又会不一样。
……
想归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楚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分点,别把最后的一点情谊都给消磨掉,省得将来发生什么事,亲爹都不肯帮她。
第二天,楚淑主动找楚平道歉,并说明自己愿意嫁给那个举人。
昨晚楚平听到系统的话就有了心理准备,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
“女儿愿意。”楚淑重重点头。
作为父亲和过来人,楚平多说几句:“成亲是结两家之好,一旦定亲就不好反悔了,你要不要再考虑几天?”
楚淑肉眼可见的疑惑,先前她拒绝婚事的时候,楚平明明不同意,这才几天,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多?还让她多考虑一下?
楚平解释道:“历来子女亲事都由长辈决定,爹给你挑的这个举人,已经是考量各个方面,你能选择的范围内最好的了。”
“本想着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你年级小没经历过什么事,一时想不通而已,慢慢也会懂,可婳儿说得没错,你要是真不愿意,结亲变成结仇,那还不如不结这个亲。”
楚平原先的做法就跟大盛的许多长辈一样,觉得自己是过来人,比子女更有经验,以为孩子好的借口,一厢情愿地替子女定下亲事,忽视了孩子的想法。
不能说他不疼爱孩子,只能说在周围其他人都是一样做法的环境下,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
楚淑当着族人的面闹起来,对嫁人如此抵制,又有了温氏和楚婳的劝说,楚平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楚淑第一次听到楚平的想法,得知楚平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考量,满脸懊恼地道:“是女儿误会爹了,是女
() 儿的错,请爹原谅。”
见女儿知错,楚平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这些天过年,爹还没来得及回绝,元宵节后再给对方回复。”
换言之:如果还想改变主意,最晚的期限就是元宵。
楚淑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乖巧点头:“女儿都听爹的。”
楚平:“……”
女儿如此乖巧,有可能是在作妖。
怀抱这个想法,楚平警惕到了元宵节,结果楚淑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家,不是看书就是刺绣,倒是令他有点不好意思。
当晚,楚婳在青竹红梅的跟随和贾衣蔡刚的保护下,刚走出楚家的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等着的商陆。
今夜天空飘着小雪,商陆打着一把墨竹伞,提着一只精致的花灯,孤身一人等在树下,寂寥得像是被世界隔离。
楚婳快步上前:“让你久等了。”
她的出现像是往画中滴入生气,整幅画都瞬间活了起来。
“不久,我刚来。”商陆微微一笑,将伞撑在楚婳头顶,浑身的孤立和寂寥感瞬间湮灭。
楚婳看了一眼商陆那顶伞上的积雪,笑了笑,没戳穿某人的客套话:“那就好。”
清冷俊美的男子与娇俏美丽的女子相对而立,相视而笑,说着悄悄话,画面过于美好,贾衣蔡刚等人不觉停下脚步,没再靠近。
系统这个瓜猹,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嗷嗷嗷这不就是男女约会前的必备台词吗?宿主出息了嗷嗷嗷!
商陆将一直提着的花灯递给楚婳:“送你。”
京城的元宵花灯节一直办得很热闹,今晚楚家应景地挂了不少花灯,街头巷尾都有行人提着花灯。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未婚已婚的男女都会出来游玩,互送花灯的行为很正常。
楚婳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这是一盏梅花花灯,粉色的梅花星星点点,仔细一看竟是星图。
将星星融入到梅花之中,这心思也是没谁了——天文爱好者真秀!
“很漂亮,怎么用粉色?”
梅花花灯通常用的都是红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粉色的。
商陆的视线往楚婳身